快天亮的时候,唐川出现在体育馆里,大家看到连他都被淘汰出局了,一边扼腕叹息,一边又觉得心里好受了些。看,多么凶残的贺兰,竟然连自己的男朋友都不放过。
果然,唐川黑脸了吧。
大家并不知道唐川其实并没有参与游戏,就连已经被抓的薄言,都毫无所觉地坐在唐川身边唠唠叨叨地痛斥贺兰这个人魔,以及危难关头抛下哥哥和情郎私奔了的弟弟。
很快,朝阳遍洒大地,寥落的紫藤花迎着寒风开放,那光透过花叶的缝隙照进体育馆的透明顶棚,让唐川的眸子显得晦暗莫名。
六点到了。
体育馆墙上自动浮现文字,本次突击训练结束,共存活七十六人,蓝方四十人,红方三十六人。除了贺兰不属于任何队伍,不加分不减分,其余人各自加减05的学分,为这一夜战斗画下终点。
贺兰在五点五十九分停止战斗抵达体育馆门口,接到唐川,却发觉他脸色不怎么好,甚至一路上都不说话。只是看到贺兰只穿着一件衬衫时皱了皱眉,然后把自己手里的外套递过去。
一路无言,进了贺兰的宿舍,刚关上门,唐川却忽然发难,一把揪住贺兰的衣领把他掼到门上,牢牢地摁着他,鼻对鼻,眼对眼,过近的距离让谁的眸光都闪躲不了。
唐川这副冷冰冰的狠样实属罕见,声音也冷冷的,像是压在喉咙里,“我问你,白山和黑海的事情,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果然。贺兰没有回避,“是。”
唐川心里一沉,但他直视着贺兰的眸子,那里面只有坦荡,“为什么要瞒着我?”
贺兰反问,那眼里陡然爆发出的神光,直透进唐川的心底,“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唐川语塞。
他们都是聪明人,很多事情只要一想,就能明白。他们爱得炙热而坦荡,却也从不会因为爱情冲昏头脑,至少现在还不会。
贺兰不把事情告诉唐川,是因为不想让他卷入更大的麻烦,受到伤害。在他看来,这些事情,已经超过了唐川可能承担的限度。
不是他不相信唐川,而是有很多事情,本来就无法以一人之力扭转,况且……
“你是不是觉得,这些事情应该由你来承担的,所以不希望别人插手?”唐川挑眉。
贺兰默然。
唐川却仍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可是你已经在跟我交往,你已经把我拖下水了。我不管你从小接受的什么教育,不管你肩上的担子有多重,我跟你在一起,是想站在你旁边而不是跟在你身后!”
那热气就喷吐在贺兰连山,让他的心里,忽然泛起涟漪。他看到自己在唐川眼中的倒影,而在眸子里,有着贺兰从未见过的璀璨星空。
唐川却还骂上瘾了,嘴角露出些许野蛮痞气,“去他妈该死的责任,你知道为什么我点子那么背,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吗?因为老子从来不信邪。”
他放开贺兰,挑着英俊的眉,抱着臂,总结陈词,“除非你抱着以后一定会跟我分手的心态,否则你就不该瞒着我。”
贺兰没有说话,心海翻涌,最终喷薄而出。他上前一步直接反压制住了唐川,献给他一个——炙热的吻。
唐川挣扎着瞪他,然而贺兰的眼睛里一片黑色深沉的海,一个不慎,唐川就觉得自己要被那浪头拍死,然后剥皮拆骨。
但今天不能服软。
唐川的上半身被束缚住了,但脚还可以动啊,直接一脚踹上去,不带含糊的。
贺兰可早有预料,两人忽然便在这狭小的玄关动起手来,那凌厉的交锋,间或带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还有炙热焦灼的眼神。
唐川明明穿得衣冠整齐,可被贺兰那么一看,就像被扒光了一样!你妹!
两人从玄关打到客厅,唐川终究不敌贺兰,被他压在沙发上。
唐川咬咬牙,闭眼,可是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贺兰那灼热的气息在触碰到他时,却戛然而止。
“唐川,你有时真的让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嗯?唐川睁眼,就见贺兰单手撑在他颈边,压在他身上低头看着他,那只空着的手轻轻抚上唐川的脸,温柔地摩挲着,却又忽然牢牢地扣住了他的下巴,“你有时候让我觉得,我变得很危险。”
会不受控制,会产生一种极其偏执的占有欲,想温柔地宠他,却又想狠狠地欺负他,甚至让他哭着求饶。
唐川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因为你本来就是个衣冠禽·兽,不要为自己的变态找借口。”
贺兰不是很赞同,“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老子信了你的邪,“你有种再说一遍?老子又不是什么春·药!”
贺兰却又忽然温柔地抱住了他,“我不会放手的,唐川。”
即使这会给你带来无穷的麻烦,即使你根本不需要我,也能站上荣耀的顶端。
随后他又加了一句,“现在全帝国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唐川满头黑线,“你是不是一早就看上我给我下好套了?还直播呢!当着所有人的面调戏我!”
贺兰拥着他躺在沙发上,低沉的笑声在他耳边轻颤,“这样一来,你不是想逃也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