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媚哄着问深在府邸里转了一圈,因着问深身子弱,他的侍婢又生怕出事情,花了将近四天才转完了偌大的府邸。府邸里有不少法宝,可惜没有一个是问天鼎。
阿媚思量着,决意将问深拐出府邸。
既然府里没有,那么一定是外面。有了问深这个可以探测的活体法宝,要找问天鼎便是时间的问题。阿媚想了个法子,让问深主动提出出府的要求。
果不其然,宠爱问深的镜都城主答应了。
“蛐蛐!蛐蛐!”
马车一出府邸,问深就不停地嚷嚷。阿媚一边观察着外头,一边回答:“我这不就带你去看了吗?乖,别吵。”她放下车帘前,与外头充当侍卫的璟流相互交流了一个眼神。
璟流与她传音密符。
“约摸将近两百人的护卫队。”
阿媚说:“上回雪枝嫁进去都没这么大的排场!师父,我们得想个办法摆脱他们,不然没法……”
“你身上有红光!”一旁沉默的问深忽然道。
阿媚晓得他在说自己东珠上的传音密符,正想说些什么,倏然灵光一闪,道:“师父!上回你在幽山使的仙术,这回可以再次效仿。”话音一落,阿媚便有些懊恼。
璟流虽然失忆了,但待她仍然如同以前那般,以至于她常常忘记璟流已经忘记以前的事情了。
她低叹一声。
璟流却是道:“无妨,我忘了,你便告诉我,我们以前的事情就算为师想不起来,可你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记在心里。”
阿媚一听,心中只觉微甜,笑吟吟地将幽山那一夜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与璟流说了。末了,她才道:“这一回我们也能效仿之,师父捏个法决,让里头出现个雪枝和问深,到时候我趁机带问深离开,让车夫绕着镜都转。如此一来便可神不知鬼不觉。”
“好漂亮的红光……”他盯着阿媚的胸口。
阿媚只当他是个心智未开的孩童,也不在意他的目光,嘴里敷衍地道:“嗯,那是我的法宝。”
“可以送我吗?”
“不可以。”
他委屈地坐在角落里。阿媚于心不忍,手里探向乾坤袋,并没寻到其他的传音密符。传音密符难以炼制,她为数不多的传音密符一个给了云川,一个给了明渊。且她的传音密符还是附在东珠上的,是她父王送她的。
她只好说道:“这是我爹送我的,很是珍贵,我不能给你。”
“你爹是我爹吗?”
“不是。”
“可是红姐姐说你是我娘子,我爹是你爹,你爹是我爹。”
阿媚抖了下唇,说:“你不是说我不是雪枝吗?雪枝才是你的娘子。”
问深眨巴着眼睛,说道:“你会给问深玩蛐蛐,问深喜欢你,要你当问深的娘子。”
这小屁孩变心还变得挺快的。
阿媚摸出一样珍宝,以前逗妖界的小孩儿玩的,是个巴掌大的小筒,小筒的底部是琉璃面,透过琉璃面能见到小筒里各式各样的有趣画面。
问深接过。
阿媚教他怎么玩,见他玩得不亦乐乎时方说:“待会我带你找大蛐蛐,不过你得跟着我走,还不许告诉任何人,好不好?”他玩得入神,没回答阿媚的话。阿媚又说:“我不是雪枝的事情,你也不许和别人说。”
问深还是没有搭理阿媚。
阿媚晓得他玩起来根本听不进别人的话,只好拿过他手里的小筒,正要说什么时,他蓦然恶狠狠地盯着她。眼神之狠戾让她大吃一惊,简直像是不同的两个人。
然而,仅仅是一瞬间。
他又委屈巴巴地说:“你不给问深玩了吗?”
“给!但是你得听我的话,待会得跟着我走,不许告诉别人。”
他如小鸡啄米式地点头,模样乖巧得很,仿佛方才的狠戾只是阿媚的一时错觉。
阿媚甩开护卫队后,带着问深成功与璟流明渊还有蓝松三人在巷子里汇合。时间紧迫,阿媚当即让问深查看周遭有无光亮,待问深摇首,她立马将问深带到其他地方。
接连几个地方后,已然是晌午时分。
问深直嚷着肚子饿。
璟流瞧他一眼,说:“前方正好有食肆,找了一上午他也乏了,先歇息一会再说。”于是乎,五人便在食肆里要了一间雅间。雅间的墙极薄,隔壁雅间的人所说之话响亮如钟。
阿媚正想设个结界时,璟流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微微扬了扬下巴。
她竖耳倾听,发现隔壁正提起魔界,登时收了设结界的心。
“……会不会是魔界的妖魔?”
“您可别吓我,我胆子小。此事你哪儿听来的?”
“我们镜都不是命阁联姻了吗?命阁的商人与我们镜都也加大了往来,我前些日子……嘿嘿……与一个命阁的姑娘对上了眼,昨日去命阁提亲,回来的时候路过贱民区,发现那儿的人愁云惨淡,死的死,伤的伤,与二十年前……”
“你是说那一次?”
“正是。”
恰好此时,小二捧了托盘进屋,一一将菜肴端上后,隔壁的雅间已经在喝酒作乐。阿媚顺手设了个结界,喊住小二,问:“二十年前镜都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