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惜山:“那依小友之间,应当如何?”
纪平安从床上坐起来,对着闫惜山拜了又拜:“求闫大夫以自己之名,将药方呈上,让长公主服药。只需七日,长公主服药之后,若病情有好转,届时,闫大夫再将小女引荐,相信长公主一定会相信平安。”
这就要冒险了。
越是疑难杂症,用药越是要小心谨慎。
更何况吃药的人是长公主。
纪平安的药方确实很好,每一处都在情理之中,在真武汤和六君子丸中加入的药材更是神来之笔,闫惜山只在脑中描摹都觉得会有出人意料的神效。
但是,再好的药方,纪平安也没有亲自为长公主诊脉,再好的药方也不代表就是对症下药,万一纪平安在病情上的判断有一点点失误,良药也能成毒啊。
要知道引荐大夫和偷偷给长公主服下不知名之人呈上的药方,这是两件事。
前者,纪平安诊治不力,他最多被长公主骂一两句,后者,一旦出事,就是意图下毒谋害皇室,是要杀头的。
闫惜山十分为难。
纪平安立刻说道:“闫大夫,我对我的药方十分有信心,如果你怀疑,可以回去配药之后看看效果。”
纪平安说完,又拜了三拜,“若是闫大夫能助我免于此次灾祸,我纪家愿以万两白银相赠,以谢大恩。”
万两白银!!!
闫惜山可耻的心动了。
一万两,一次冒险,荣华富贵一辈子!
“咳咳咳。”
虽然被银子砸懵了,但闫惜山还是有理智的,他咳嗽了好几声,总算把一颗心从万两白银那里拉了回来,“小友,你的医术我是相信的。”
纪平安挑眉,所以?
闫惜山:“财帛动人心,但我闫惜山绝对不是那种人。”
这下冬春都忍不住看向闫惜山了,那赤祼祼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不是谁是?
闫惜山:“即便我帮小友,也是为了长公主的病,小友就莫要提钱的事了。待我回去针对长公主的病症再研究研究小友的药方,进行针对修改后,自然会将其于为长公主治病,这一切都是我个人的决定。”
拿钱办事和行医出了岔子是两种罪,显然,闫惜山想拿个轻一点的罪搏一次。
纪平安笑:“那就多谢闫大夫了。”
闫惜山一脸淡然:“医者仁心罢了。”
纪平安也不揭穿,笑着说:“闫大夫说的是,是小女浅薄了。”
刚送走闫大夫,李大夫熬好汤药送过来了,纪平安服下,身体微微发热,松快了一些,李大夫又留下了一些药丸,让纪平安按时吃,这才离开。
李大夫一走,纪平安就让冬春也离开地牢。
冬春摇头,“我不走,我留下伺候小姐。”
纪平安无奈:“这哪有坐牢还让人伺候的?”
冬春噘嘴,“反正我不走。”
“傻丫头,你出去了,才能更好的帮我找证据脱罪啊。”纪平安摸了摸冬春的头,“乖,别待在这白受罪。”
说完,纪平安抱了抱冬春,在她耳边说道:“离开后,别回宋家,去李大夫那里,让他收留你几日。”
冬春眼眶又红了。
这时,宋怀豫走了进来,和纪平安对视一眼,大概知道纪平安的想法了,对冬春说道:“开封府的大牢不关无关人等,让你进来,已经是通融了。”
冬春气愤地瞪向宋怀豫。
宋怀豫倒也不惧她一个小丫头,“你若是再不走,我就让衙役赶人了。”
“走就走!”
冬春一跺脚,转身就走。
坏人!宋二少爷就是个坏人!
宋怀豫眼底染上几分笑意,唤人将新的被子抱了进来,他拿起上面的帽子,走到纪平安面前,给纪平安戴上,“昨日是我考虑不周到,忘了窗户,害你病了。地牢潮湿,被子也容易湿,以后每隔四个时辰我会让人送来新的被子和暖袋,湿了的被子拿到外面晾晒,循环着来,就不会吹风受冷了。”
纪平安乍然愣住。
宋怀豫好似有些体贴得过分了。
纪平安:“多谢豫表哥。”
宋怀豫淡淡道:“你是替知书受罪,我照顾你是应当的。”
原来如此。
纪平安点头:“无论如何,还是多谢豫表哥照顾。”
宋怀豫让人将潮了的被褥收走,铺上干净暖和的新被褥,便离开,走到牢房门口,忽又转身回来,如郑重承诺般说道:“你且再辛苦几日,很快案子便会有结果。”
纪平安愣了愣,等再回神,人已经远去了。
纪平安摸着干净的被褥,暖暖的,好像还有阳光的味道。
冬春回宋府时,在路上刚好和宋知书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