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童夏没忍住,失笑。
陈政泽看她一眼。
她又立即收了笑容。
陈政泽问:“童夏夏导游,你有什么安排?”“大家带好身份证,尽量一块行动,其余没了。”“会开车吗?"陈政泽问。
“不会。“童夏拿书身份证,让大家看,“我还没成年。”
陈政泽看一眼身份证,生日七月八日,照片上的女孩五官清隽,短齐发,微笑着,眼睛是亮的。尽管也见过她笑,但那笑容过于礼貌,和照片上发自内心的笑完全不同。
贺淮新开的车,颜辞副驾,童夏和陈政泽坐在后面,颜辞和童夏随意聊着校园生活,陈政泽窝在一角浅浅睡去。颜辞从后视镜看一眼陈政泽,和贺淮新说:“陈政泽最近的睡眠是不是好了点?”
“好像是。”
童夏问:“他以前睡眠不好吗?”
“很不好,成宿成宿的熬。”
“嗯。”
颜辞很喜欢童夏这种分寸感,无论给她聊什么,她从来都是点到为止,从不往下深究,既参与了聊天,也不让人感觉到聒噪,比如现在,童夏不会往下追问为什么睡眠不好,但她如果说的话,她也会认真倾听。后来,陈政泽强势地打破了童夏对他的这种分寸感。到山脚下,车流变多,车时不时地被猛刹一下。一个急速右转,童夏不受控地倒在陈政泽身上。颜辞差点被甩在玻璃上,她打贺淮新,问他是不是故意的。
被怀里的动静吵醒,陈政泽缓缓睁眼,侧目看过来,眼神朦胧。
童夏的视线和他在空中交汇,她有些尴尬,低声说抱歉。
陈政泽坐直身体,懒散地看她一眼,“我睡着了?”“嗯。“童夏理理头发,又坐正身体。
陈政泽回忆了两秒,眼神逐渐清明,看着童夏红红的耳廓,嗤笑,头偏向她,盯着她鼻尖上的浅痣,“占我便宜,你脸红什么?”
他声音故意放低,加上前面的两人在争吵,这话只有她和陈政泽听得到。
“我不是故意的。"童夏头发麻。
“谁知道呢。"陈政泽尾音上扬。
童夏不和他争论,低头,假装看手机。
寺庙人很多,从门口进,都要排队。
庙内,人流更多,20岁左右的年轻人较多。多是求缘分和财富的。
整一个寺庙,最无欲无求的,当数陈政泽。这人黑色体恤搭配黑色长裤,黑色鸭舌帽遮住他那头张扬的银发,因为身高长相优势,惹的旁人微仰头看他。单手抄兜,低头划着手机,吊儿郎当地往前晃悠。像个极其不忠诚的信徒。
童夏领了香,递给他三根。
他没接,淡声,“你多许个愿。”
“这寺庙很灵的,有很多游客慕名而来,你要不随便许个愿,万一实现了呢?”
他把手机滑进兜里,接走童夏递的香,过去火炉点燃,两旁的火炉人都很多,且多是男性,童夏挤不进去,在周围观望,等人散一点再去燃香。
但哪里等到空隙,人一波又一波。
忽然间,一直骨节分明好看的手闯进她视野,陈政泽拿走她的香,站在人群外,长臂一伸,轻松把香头插进火舌里。
别人都是双手握香,虔诚三拜后,仔细看看香炉空余的位置,找个风水宝地插进去。
他倒好,拜都没拜,随意地把香插进香炉。童夏看着他欲言又止,十分想告诉他在寺庙还是要虔诚点。
他打个哈欠,问童夏,“去哪?”
童夏一口气报了一会儿要去转的庙宇,他有些不耐,“你别给我说,今儿一天就耗着了?”
“对的。"童夏点头。
陈政泽用烟尾敲她脑门,恶劣道:“扣钱。”童夏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和他对视,“为什么?”“规划不合理。”
“你也没说只是来烧香。”
“犟。"他又敲她,“你问我了?”
“我!"童夏理亏,她只问了颜辞的意见。颜辞和贺淮新过来,颜辞拉着童夏去拜里面的各路菩萨。
陈政泽和贺淮新懒散地靠墙站着,没要跟着过去的意思,等她们进入对面的房间,贺淮新说:“撤吧?”陈政泽没动。
“不是说好了把她俩送过来,咱俩就溜?”“懒得动。“陈政泽垂着眉眼。
贺淮新急眼,“草,不带你这么出尔反尔的啊,这有啥好逛的,这些个神仙,还不如我手枪靠谱,烟也不能抽。”
寺庙内人头攒动,烟雾袅袅,两个调侃这些虔诚信徒的少年,或许不会料到,多年后的某天,他们会为了心尖上的人,在寺庙内长久驻留。
不是不信佛,是还未寻到求佛祖保佑的人。“我就说这寺庙灵吧,看那俩帅哥,颜值逆天。”“发色也好看,是不是哪家娱乐公司的新人啊?”“低着头的那个银发,帅爆了。”
两个女生相互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