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3)

风吹雨打,又没休息好,童夏这小身板实在受不住大雨的摧残,于是又重新撑上伞,沿着路边往前走。

风大,她要两只手紧紧地握住伞柄,才能阻止伞翻过去。

陈政泽开车从巷子里拐出来,再看到的是,这姑娘撑着伞,小心翼翼地靠边走着。

他饶有兴致看了两秒在雨中龟速前行的少女,然后按了下喇叭。

童夏以为挡了别人路,便往里面走走,墙边挂着的月季花枝,把伞面划的刺啦一声。

滴——

后面又响起鸣笛声。

她回头看,后面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驾驶座车窗落了一半。

大雨严重影响人视线,童夏费劲儿地看了好几秒,才认出里面坐着的人是谁。

车又往前开了点,陈政泽头偏向车窗,“去哪?”

不知是命运的恩赐,还是时光的诅咒,他,好像注意到她了。

大雨有节奏地拍打着伞面,额头上的水顺着光滑的额头滑下来,她说:“回家。”

“上车。”他解锁车门。

“我不认识你。”

陈政泽一手架在窗框上,丝毫不管斜斜刮过来的雨丝打湿他,嘴角带着抹混不吝的笑,直白地提醒她,“被你耍的那个。”

“你没事吧?”童夏问。

“病了。”

“你去医院了吗?”

“你陪我去。”他手摩擦着方向盘,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童夏迟疑,后面响起鸣笛催促声,车隔断雨线往这边汇聚,眼见要堵一串,她紧忙收了雨伞,拉车门坐进去,没靠椅背,只占用一点椅面,双脚并拢,从头到脚都显得局促。

陈政泽发动车子时,余光扫她一眼,她正襟危坐,衣服贴在身上,胸前的弧度有些扎眼。

他移开视线,故意问:“淋这么狠?”

童夏握着裙摆的手紧了下,看着前方,“雨太大了,不好打伞。”

陈政则意味深长地哦了声,没点破她那点伪装的乖巧。

静如处子,但只是表面。

像他小时候在小区里碰到的那只小狗一样,平时见了他,乖乖巧巧地黏着他蹭他,可在看不见的地方,他露出獠牙,和欺负他的狗群撕咬,凶巴巴的。

他狭长的深邃的眼睛里,带了点意味不明的笑意。

童夏稍稍侧目,脸燥热起来。

红路灯路口,陈政泽指尖敲着方向盘,微微偏头看她。

小姑娘巴掌大的脸,因为刚被雨水洗过,这会儿更白皙,泛着微微的光泽,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经湿透的衣服衬托,又乖又纯。

“你家,直行还是转弯?”陈政泽问。

“不是去医院吗?”童夏疑惑。

“你有这么好骗吗?”

童夏指了一幢高楼,“那里,景盛苑。”

路程短,陈政泽没怎么踩油门,就到童夏小区门口了,她道谢后下车。

陈政泽懒懒应了声声,伸手从中控台里摸烟。

进小区走一段路后,童夏看见童海川打着伞过来。

她收了伞,把头发理的乱了些,等童海川经过她的时候,她喊住他。

童海川循声源处看片刻,随后打伞快步跑来,“我的宝贝女儿哟,怎么淋成这样啊?”

切实的行动,关切的口吻,俨然一副好父亲的形象。

“忘记带伞了。”童夏平静道。

童海川脱掉衬衫,披在童夏身上,“傻孩子,打个车啊。”

“没钱。”

“走走走,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

童夏没动,站在原地面露难色。

“怎么了?”童海川问。

“那个……林阿姨还生气吗?”

童海川故作不解,“生气?”

“我今天不小心惹阿姨生气了。”童夏放低声音。

“哪有这么严重,

童海川总是这样,热切地关心着她,但对于她在这个家的难处,充耳不闻。

童夏早已习惯,也懒得不识趣地去提醒今天是他前妻的忌日。

“先回去。”童海川伞往童夏那儿偏。

“嗯。”

陈政泽在中控台里没摸到烟,看到小区里亮着灯牌的便利店,给保安打了声招呼,进去买烟。

他咬着烟,没点燃,站在一旁听了童夏和童海川的整个对话。

贺淮新打电话过来。

“找你爹我干什么?”

“你爹我问你追上那淋雨妹子没?”

“给你有什么关系?”陈政泽抬头看了一眼,人已经消失了。

“真去追那妹子了?”贺淮新语气兴奋,“我告诉你啊,软妹子,尤其是大雨天丧心病狂地去淋雨的软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