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存放画纸的地方,还有一整摞的画纸,每一张上都画得有东西,不过她很少画黄色素描,第一次好画也是心血来潮,无意间看到度星辰赤裸着上半身在水房洗头,大约是刚结束一场篮球比赛,他洗完头发甩动两下出来,恰好跟温知乐撞上。
他没注意她,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不同于同龄人的健硕,皮肤白但肌肉感很足,水珠顺着肌肉纹理滑落,肩宽腰窄。
温知乐惊奇的看了他好一会儿。
她并没有脑补过自己和度星辰□□,她也没有脑补过她和任何人的,她没有做过,所以大脑里关于这些东西都是空白一片,只是像画漫画那样平铺开一张素描画,于是她就诚实的画出来了。
画度星辰是第一次,黄色素描同样是第一次。
刚画完就被正主发现了,普通人会觉得无比羞耻的事情,温知乐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次日清晨,李幸娟忙完了早点,温知乐安心坐着吃。
吃完了早点在李幸娟的注目之下,她被迫吃了药。
这孩子,小时候其实成绩优异,考试次次班级名列前茅,教过她的老师没有一个不夸她是神童的,可是后来……
李幸娟视线落在文具袋旁的那个药瓶,她清楚,罪魁祸首是它。
现在成绩一落千丈,学校的老师们都知道情况,并没有对温知乐多么严厉,相反有时候温知乐完成一项作业、或者被提问的题目,都会温和的夸夸她。
班里有些学生私底下说温知乐有亲戚在学校当主任,所以其他老师才会对她这么好,其实不是的。
认知障碍让她变得越来越笨,越发看不懂身边人的表情,甚至有时候别人对她说的话,她要听两遍三遍才能理解。
有些人,会在痛苦与平淡中产生割裂,神经兮兮不在是自己。
可温知乐从不痛苦,时常微笑。
或许,她也不知道什么是痛苦。
这教李幸娟这个泼辣了五十多年多年的女人,开始变得温柔。
即便她并不是温知乐的亲奶奶,可也疼爱了她十七年。
“中饭想吃什么菜?我这就去准备。”
温知乐回答的快,“是——”不过支发了一个音节,就停顿住了,她皱着眉头好久才出声,“鸡肉?”
“嗯?”李幸娟让她继续说。
“切成一块一块,还有花生,黄瓜丁。”
“宫保鸡丁?”
“啊,对。”
“好,我会做的。”李幸娟保持笑意,“路上小心。”
到了今天早上,雨竟然还没有停歇。
温知乐出了小区门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停在马路牙子边,她好奇多看了两眼,想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谁。
果不其然,看到她出来,车门被推开,一个身形高的人踏步下来,撑开伞小跑到她身边,“知知。”
“早上好,贺牧野。”温知乐扬起笑脸。
“下雨了,”贺牧野抿着唇,有些紧张,“坐车去吧,”他盯着温知乐的眼睛生怕她拒绝,补充,“不然走一路,鞋袜都要湿透。”
果不其然,温知乐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