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衍早就已经到了?
“大小姐,有时候,眼见未必属实。”白木认真道,“你以为你已经出院了衍哥才刚刚赶到,但事实是,他很早就已经到了医院。”
“是么。”顾时筝将信将疑地望了白木一眼,“既然他早就已经到了,那怎么不进医院去见我。”
白木诚恳道,“这就要从五天多前说起了。”
顾时筝换了个坐姿,一手撑着下巴,一派闲适慵懒,“我洗耳恭听。”
显然,在她眼里看来,他只是在为他们衍哥开脱,并不怎么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
他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大小姐是不会随他下楼的。
白木在心中哀叹哭泣,只得耐着性子。
他试探地望着沙发里貌美无双的女人,“大小姐,你体验过,一瞬间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感觉吗?”
顾时筝皱了皱眉,“别卖关子,有话赶紧说。”
“五天多前,衍哥这边发生了些个人私事。”斟酌着用词,白木软声软语地卑微解释,“有人跟他说了些话,那些话都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事,用一句话来概括衍哥当时的感受,大概就是一瞬间从天堂掉入地狱吧……”
这么说应该也没错吧。
白木暗想。
他一边思考着,一边
心虚地继续道,“衍哥的情绪被严重影响,之所以这么多天不跟你联系,是因为不想将他的坏情绪带给你……”
顾时筝精准捕捉到字眼,“什么人,跟他说了什么话,导致他情绪那么差?”
他要怎么回答,说是宋微若吗?
那肯定不行。
“大小姐,我不想骗你,但是这个问题我也没法回答你。”白木犯了难,迟疑地试探,“所以……你能不能不问?”
完全没想到,他竟然用没法回答来回答她,顾时筝一呆。
她未经思考便下意识追问,“为什么没法回答,如果回答就是骗我?”
“这……”
他们衍哥被宋微若那两句话严重影响到了情绪,宋微若说的那两句话是,他若跟顾时筝在一起,便是对不起他父母,对不起他自己。
言下之意,他应该割舍掉顾家的一切,继续完成他本应该完成的事,才不负他父母,不负他自己,他但凡对顾家迟疑就是不该。
一边是自己亲生的亲生父母,以及他多年来的蛰伏坚持的本该去做的事。
而另一边,是她……
没有人能在这种情况的时候,会不为所动不受影响,或者说盛斯衍本不应该被顾时筝影响才是。
论分量,不论男女
,但凡是个清醒些的人,都清楚即使再喜欢一个人,那个人也无法跟自己的父母相论。
但偏偏,盛斯衍就是在顾时筝这点上,不但犹豫不决,还深受影响……
可是这些话他能说吗?
他不能啊!
白木苦愁的低头,纠结着,“因为这些是衍哥的个人私事,他不说,我也不能擅作主张……”
“他有什么私事,是我不知道的?”顾时筝顿了顿,无声打量着他,“或者说,难道他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
怎么发觉,说得越多,错的越多?
想到白易一而再地告诫他,别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白木顿时胆战心惊,生怕再语多失言。
“大小姐……”
他一脸哀求地看她,是在求她别再继续追问了。
顾时筝有些懵。
她只是觉得他的话有些奇怪,随便本能地问了两句,没想到他却这个反应表情。
很难让她不由想到,盛斯衍的确有什么秘密是她所不知的。
再看白木哀求得快哭了的模样,想来是不可能擅自对她多言什么,继续逼问说不定还真能当场哭给她看。
“行吧,你不想说,我不为难你。”她摆了下手,末了又是冷淡,“但你要我去劝盛斯衍,我只能表示
,爱莫能助。”
白木心凉了大半截,“大小姐……”
“既然你们什么都不能说,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楚,我没什么能再对他说的,你走吧,我想休息了。”
说罢,顾时筝作势起身。
白木慌慌张张地紧张上前,做了个请求动作,双手合在一起,哀求道,“大小姐,衍哥跟你相识这么多年,对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看在这么多年,你每一次有事衍哥都能挺身而出的份上,算我求你了。”
顾时筝起身的动作停了停,眼底飞快掠过一抹纠结。
白木急急地道,“衍哥已经有很多天几乎不吃不喝不睡,每天都把自己关在书房处理工作来转移他的注意力,连续几天下来都是只喝咖啡强打精神,几天下来的睡眠时间还不足别人一天的睡眠时间多,他再这样下去身体真会遭不住的。”
再回想到因为今天要去接她出院,他们衍哥昨晚也就勉强睡了两个小时,早早起来之后,洗了个澡,将面部的沧桑憔悴收拾干净,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的着装,跟以往没什么区别他才去了医院。
分明整理收拾好了自己,要去医院接她出院的,可是到了医院却又迟迟没有进去,以至于被她误会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