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筝直到如今仍未出现,其中到底有多蹊跷,显而易见。
盛斯衍由初时的震惊,到渐渐的错愕,然后慢慢僵硬而整个人笼罩上了灰沉沉的阴霾气息。
如今再回想起,他逼问池念这么多次,仍得不到她透露出半点只言片语,或许这件事本身就透着怪异。
此时经由池念这么一说,仔细分析下来种种原因,蹊跷之感愈发浓郁。
或许他早就应该想到了。
他这么多年都找不到顾时筝,池念也咬紧牙关闭口不谈,顾时筝直到此刻仍未出现,其实,所有的现象都足够表明——
因为她……已经无法再出现。
……
“顾时筝怎么了?”
乘坐电梯上楼时,傅庭谦凝着抱着西西的温柔可亲的女人,禁不住的问出这句话来。
池念转头,对望上他的眼。
傅庭谦近日跟池念几乎是如影随形,每天每夜的待在一起,但他从未问过,为什么西西是由池念抚养,顾时筝到底在哪的任何事。
望了眼她怀里的西西,浮出傅庭谦脑海的,是盛斯衍方才整个人透出阴霾死气的模样。
傅庭谦目光转向池念,问出心底浓郁的疑惑,“她……不在了?”
所有信息联系下来,这么多年未见顾时筝的人影,这个解释是最大的可能性。
但池念眉梢轻扬,唇角微挑的道,“我可没有说过,她不在了这种话。”
可她方才对盛斯衍说的那番言辞分明……
傅庭谦轻怔,黑眸深看她。
“我只是问他,有没有想过她没有出现的原因是什么,让他自己去想。”池念耸耸肩,“至于他会怎么想,又想到了什么,那就是他的事了。”
总之,她看似说了很多,实际上她压根什么都没说,由着盛斯衍自己去意会个什么。
傅庭谦明白领悟过来,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笑。
他嗓音低磁徐徐笑道,“看盛斯衍那个反应,毋庸置疑是认为顾时筝早就已经死了。”
不出意外,应该是的。
“诱导他,让他以为顾时筝已经死了,算是对他过去所作所为的惩罚?”傅庭谦瞥着池念,低笑着道,“给顾时筝出气?”
池念觉得算是,也不完全是。
“盛斯衍跟那个姓宋的女人纠缠不清这么多年,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究竟算什么,偏偏他还来对时筝紧追不放,这不是一件好事。”池念淡淡的漠然道,“我不妨碍
盛斯衍接触西西,但我希望他能跟时筝毫无干系,一清二白,相忘于江湖。”
但盛斯衍若是会放弃顾时筝,就不会顾时筝失踪这么多年,深知她恨他也还是固执着不放。
“不管他对时筝如今究竟是怎样的感情,以他过去做过的事,和那个宋微若跟他纠缠不清这两点,他就不应该再来纠缠时筝不放。”
池念承认自己确实在故意诱导盛斯衍。
即使盛斯衍清楚她不会告诉他顾时筝的下落,可他现在不问,将来还是会想办法用别的方式问。
池念轻抿下唇畔道,“让他放弃,以后都不再过问时筝最好的方式,只能是让他以为时筝已经死了。”
那个宋微若,她曾经稍稍接触过,了解的不多可也知道是个心思挺深的女人。
暧昧不清的三角恋,是伤人最深的。
为了爱这种东西,多少人都做出了愚蠢之事?
池念这些年都活在跟人斗来斗去明枪暗箭里,她不想顾时筝重蹈覆辙,过着如她这些年水深火热,毫无明媚阳光的日子,遍体鳞伤。
在池念看来,唯有盛斯衍放弃,对他们三个人来说,才都是解脱。
对于顾时筝,傅庭谦知道,
池念只想要她好好的。
所以即使他作为盛斯衍的朋友,他清楚盛斯衍被故意诱导曲解了她的话,但他并不打算把真相告诉盛斯衍。
别人的情感纠葛问题,他素来没那份闲心插手去管。
盛斯衍为此而想不开倒也不至于。
为了感情而自寻短见,不是盛斯衍此人的行事作风,何况接下来还有西西待在他身边。
傅庭谦对池念的话不予置评,但不禁还是略有好奇,“你的想法我都能理解,其他的事我也不多问,不过——”
他望着池念,温声询问道,“顾时筝这么久也没有出现,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发生了什么事?”
池念怀里抱着西西,闻言目光游离了下,神色浅淡了下来。
须臾后,她才轻轻出声,“确实出了些事。”
具体是什么事,傅庭谦没问,池念也没说,因为电梯在这时叮地一声,打开了。
池念视线流转向他,微微挽唇道,“先回公寓吧,你想问什么,进屋了我再慢慢告诉你。”
傅庭谦知道,不论他问什么,池念如今对他都是知无不言的信任。
他们的感情,也不会再因为顾时筝和盛斯衍的恩怨纠葛有所影响。
然而他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问池念。
因为在她抱着西西率先跨出步子走出电梯时,傅庭谦骤然回想到了一件事——
他跟池念一起住院的这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