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是罪魁祸首?
池渊双目呆滞的看着隔着透明玻璃的女人,老眸之中像有稀碎的玻璃渣,身躯僵的一动没法动。
“你以为,自从你跟虞俏离婚之后,你一直都在关注她的生活,我不知道吗?”徐淑媛扯唇冷笑,一字一顿的道,“你以为,你从来都没有放下过她,我不清楚吗?”
徐淑媛自问自答的冰冷道,“我清楚,池渊,我一直都清楚!我一直都清楚但我还是努力当好一个完美无缺的池太太,善解人意从不过问你,也从不因为这些事跟你闹跟你发生争执!”
池渊五官神色收紧,嘴抿得很紧,一语不发地看着她。
“我全都当做不知道,宜家宜室打点好池家的一切,做个让人无法挑剔的能配得上你池渊的好妻子,当得起池家太太这个身份。”徐淑媛含着唇边阴郁笑容,“这么多年了,对池家,对你,我自问我已经做的够好了,可是你呢,池渊,你是怎么回报我的?”
池渊依旧静默不语,冷冷沉沉的等着她说下去。
“这么多年,你一直默默关注她的生活也就罢了,每一次出差都要绕道去一次她所在的城市也就罢
了,你还在她住的小区公寓里买了一套房子……这些我通通都可以当做不知道!”
但当做不知道,不代表她不在乎。
“她失踪了,你第一个跑去找她,知道她得了病症没几年可活了,你失落难受待在费城几天不走,她被接去麻省治疗,你还暗中跟着去了麻省……”徐淑媛冷笑一声,“池渊,你告诉我,我还能再容忍她多活一天吗?”
虞俏再多活一天,对她都是莫大的折磨。
而她在这么多年当中,日积月累的被折磨的足够久了。
池渊双眼苍劲逼仄,散发着无形的强大威慑力,冷肃的终于开腔道,“就因为这些,成为了你害她的动机?”
“难道她不该死?”
“这些都是我单方面的所作所为,和她有何干系?”池渊下颌紧收,“你有不满,有怨怼,有憎恨,可以对我发作出来,而不是去害了另一个人。”
“我对你表达不满?”徐淑媛呵笑着,“我对你表达不满,想让你放下虞俏,你当真会放下她么?”
池渊没答话。
徐淑媛嗤嘲道,“你不会,因为你根本就放不下她,因为你那份深沉的心思,不止对她有愧,
还有爱,在意。”
共同生活这么多年,池渊对虞俏究竟是怎样的感情,没有人能比她看得更明白。
“我对你表达不满,让你发现我多么善妒,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大度,我们只会逐渐因为虞俏关系破裂,最后逃不过也走上惨淡收场离婚的路。”徐淑媛的口吻是笃定的陈述道,“最终,你恢复了自由,就可以不比顾忌再去追求她的名正言顺的理由,是吗?”
池渊老眸亦是冷的像寒冰。
“让我成全你们破镜重圆,死灰复燃重归于好,你觉得,这可能吗?”徐淑媛含着丝丝冷意的勾起唇,语气凌厉的质问道,“我付出这么多,努力做好一切,可你的心里却始终记挂着虞俏……池渊,你对我公平吗?”
在他眼里她却只是个完美的池太太,完美的妻子。
但也仅是如此而已。
倘若完美的人,不再完美,不正是如她跟他现在这般,俨然已是深恶痛绝连看都不想再看一眼么?
他但凡对她有爱,或者因为这些年的夫妻情分而对她尚有一丝宽容怜悯,他便不会绝情绝义到如此地步。
因为虞俏死在她手上,他便恨透了她,如今又
是因为虞俏,他才肯来看她一眼。
对比出来的是什么,什么答案通通都显而易见了。
她真的是太了解他了。
对于若是放在过去,池渊会不会因为虞俏的关系,而跟徐淑媛的关系彻底破裂最终走上离婚,他不知道。
不过有一件事,他却无比清楚——
池渊骤然漠然的出声问她,“你认为,我跟她还有破镜重圆,死灰复燃?”
徐淑媛冷笑反问,“倘若我们一旦离了婚,你不会祈求她的原谅,不会去追求她?”
池渊沉着双目,回了两个字,“不会。”
徐淑媛宛如听到了什么笑话,讽刺的道,“当年要不是虞俏知道小艾的存在,心灰意冷执意要跟你离婚,你根本就不会因为我和小艾跟她离婚,你只会想方设法遮掩我跟小艾母女俩人,不被别人知道。”
池渊听着她说,“是她对你彻底心死如灰,你无法解释也无法挽回你们一家三口,岌岌可危的婚姻家庭,不得已只能同意离婚,带我跟小艾来意大利,无非是因为有小艾的存在,你只能肩负起我们母女,照顾我们母女的责任。”
“你跟她离婚,离的那么的无可奈何,
离婚后的这么多年,也始终默默关注着她做了那么多。”徐淑媛嗤笑,“你相信你自己,没有过想跟她重归于好的想法?”
实际上,池渊确实从未想过,还能跟虞俏重归于好。
或许不是没有想过。
想过,但并不会真去那么做。
他跟虞俏之间,永远都隔着背叛,抹灭不掉的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