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浅浅而笑,“瞧你这话说的,听起来,是多么耳熟类似。”
徐淑媛心房一震,想起来之前池念也说傅庭谦是无辜的,跟她们的恩怨没有关系。
当即她就懂了,她当时对傅庭谦能有多狠的决心,池念此时对池艾亦然。
徐淑媛憎怒的道,“你想杀了小艾吗?”
“触犯法律的人,比如像你,终究还是逃不过被制裁的命运,从昔日的风光,成为一条臭鱼烂虾沦为人人喊打。”池念唇齿间嗤嘲一声,“所以,即使我再恨你们母女,我也不会做任何违反法律的事。”
她也没有必要,再去那么做。
徐淑媛刚觉松了口气。
池念却慢悠悠的上前一步,靠近她,俯身到她耳边不远,用轻到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道,“不过,斩草要除根,进了监狱,池艾就别想再出来就是了。”
徐淑媛又是怒瞪向她,“你想干什么?”
“池艾这次犯的罪,应该判不了太多年,劳改期间表现的好,也许几年就能出来了吧。”池念笑了笑,对视上徐淑媛的怒不可遏的双眼,低声翘唇道,“监狱里,多的是给些好处就能为人办事的囚犯,我会努力,让池艾未来的监狱生活,不那么枯燥乏味。”
越说,池念目光越是冷血的沉下去,逐字逐句的道,“
像你曾经是怎么对我一样,悉数奉还在她身上。”
瞳孔剧烈收缩的倒吸冷气,徐淑媛顷刻间像疯了般想去抓她,“池念!”
她双手铐着手铐,池念本是可以避开的,但却并没有后退避开。
任由徐淑媛揪住她的衣服,她从容不乱的静静淡淡着,甚至还有心情,侧头对伴随徐淑媛的举动,而立刻举起枪支对准徐淑媛的警察道,“没什么事,她什么都做不了,你们把枪收起来吧。”
警察互相对视一眼,终究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枪支,又退了回去。
“奉劝你,别再做什么危险举动。”池念这才回头,凝视着她面前的狼狈妇人,“否则你就又多了一条罪名了。”
徐淑媛疯狂笑出声,“反正我已经是难逃死刑了,你以为我还会在乎什么?”
“你最好还是在乎一点什么吧,不然池艾监狱里的日子,恐怕就更不好过了。”
徐淑媛一僵,抓住她衣襟的双手,一点一点不甘到极度的松开。
“我知道你不甘心,恨不得吞我血肉,之所以这么久连一些证据都摆在眼前了还是什么都不认,想来是还在想方设法,拖延时间考虑着怎么才能逃走。”池念温凉笑了笑,眼中笑无温度,“你可最好别这么做,倘若你当真还有那个本事从守卫森严的警局
逃走,除非你有本事把池艾一起带走,否则一旦你逃了,我先弄死池艾,再弄死你。”
徐淑媛一个妇孺女人,想从那么多的警察视线内逃走,当然不可能。
可是她有脑子。
而坐以待毙等待死刑的到来,不是她会做的事。
但现在,池艾也入狱了……
徐淑媛嚼齿穿龈的对她恨到极致,怒到极致,偏偏却什么都做不了。
“另外,倘若你想让池艾的监狱生活,稍稍的不遭受那么多罪,回到警局之后就伏法认罪,把你自己干过的所有好事都跟警察如实的招了吧。”池念有条不紊的继续缓慢道,“你也知道,反正你都逃不过死刑了,多一条罪名还是少一条罪名,对你而言意义差别不大,所以就不要再增加警察的工作量,好好配合他们的工作吧。”
徐淑媛面目紧绷,咬牙切齿的冷怒着,“你可真够阴毒的。”
池念漫不经心的道,“跟你比起来,我还是差的远了。”
“你厌恶我。”徐淑媛嘲弄的冷笑着,“可是我如今看着你,跟我也没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么……
池念微垂着双眸,淡淡暗凉的想,也许真的没有吧。
“如果你也死过一次,你就知道了。”
……
幽幽凉凉的夜色之中,伴随着池艾跟徐淑媛被押送上不同的
警车,池家终于算是恢复了安静。
安静下来了,可是充斥在整个池家的,都是支离破碎残败不堪的落寞萧条。
池家的别墅依旧光鲜奢华,可内里实际上已然千疮百孔,连最后一点勉强还是个家的样子,也终究没有了。
家,再也没有了家的味道。
只有一个孤寡下来,痛不欲生,连呼吸都伴随着沉痛的老人。
人会不会真能在一夜之间白了头发?
客厅中,池念在池渊现在的身上,似乎看到了会的可能性。
他老了。
在迤逦灯光下,他两鬓白的愈发的明显,根根分明的白发在头上连黑发都遮掩不住。
不知道是这短短两天时间内,他经受了太多难以接受的事实,还是她把他的家毁了个彻底的缘故,池渊此时仿佛在迅速衰老,像个卧病在床垂垂危矣的燃尽灯油的老人。
是那样的孤独,落寞,凄凉。
池念一颗像石头一样冷硬的心房,望着眼前不远处坐在沙发中颓萎的男人,难得的,竟第一次对他稍稍的松动了几分。
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