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有力的几个字眼落下,仿佛落在了她的心坎上,敲击拨动着她的心房。
池念想,像他这样的男人,纵然心中堆积着万千如同浪潮般的情绪,估计也能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
更何况,单从男人的责任与担当上来说,在彼此都承担着共同一件事的时候,依照他的性格,更是会责无旁贷理应先振作起来。
“池念。”傅庭谦牢牢紧锁的注视她,浅浅的嗓音有安抚,她能感知得到他手指触碰在她脸蛋上的温度,“正是因为失去的是我们共同的孩子,所以我们才更应该彼此一起面对,你现在感到的疲惫跟累,我会它们通通都驱走,我不会被你的情绪所影响,更不存在我们最终厌倦的结果,相信我这一次,嗯?”
池念每呼吸一下,都感觉自己胸口窒息的扯痛着,用了好大的力气,才维持住平静的语调,喉咙刺痛暗哑的道,“我不想再待在云城了。”
“那我们就出去散心,去度假,去周游世界,我其他什么事都不做,就专心陪你,直到这些所有的事对你的影响都过去了,我们再回来。”傅庭谦棱角分明的五官神色放柔了起来,
轻柔得好似能滴出水,拥着她的身子,让她的脑袋依偎进他宽阔的胸膛里,“或者如果你不想再回来,不想再住在云城,我们就去其他地方定居,去哪里都可以。”
池念靠着他,没怎么动,“你还有公司。”
“公司可以暂时都不管,离了我,它不是不能运行下去。”
那么大的公司,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傅庭谦轻声道,“只要找个能力杰出可靠的人,暂代我的位置就可以了,这些都是小事,无关紧要,现在重要的也不是这些。”
他打算暂时割弃所有,就为陪着她……
她应该感觉到欣喜高兴的,毕竟被自己所爱之人珍视且重视,是每一个人都会感到的幸福快乐。
然而她的心,却揪痛得厉害。
倘若换做以往,或者在这之前,他毫无疑问依旧是她感到可靠安心可以乘风挡雨的大树,她也可以相信,他或许真能驱散掉她心中阴暗的雾霭。
但——
良久的沉默之后,池念还是暗暗浅浅的道,“我没有出去散心周游世界的想法,也没有那个精力去做这些事。”
“也对,你的身体最近确实不太合适奔走太多,这点是我考虑不
周。”他低低缱绻的道,“那就找个风景不错的地方,安安静静待上一段时间哪也不去都可以,只要是你想的,我都可以陪你一起去做。”
她疲软无力闭了闭眼睛,“算了吧。”
“不能算。”傅庭谦想都没想,脸庞认真的冷峻起来,“池念,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这样……”带着哽咽的艰难,她嗓音蓦地沙哑下去,“我会窒息。”
傅庭谦瞳孔轻震。
窒息……
因为他抓得太牢了,让本就倍感疲倦劳累的她,感到了窒息么?
他脑海中的思绪转得极快,在片刻间的凝滞后,他又如缥缈的薄雾般笑笑说,“那你是想要一个人待着,有自己独立可以喘息的空间么,这也不是不可以。”
“……”
“你想去哪里,我给你安排好,你先去安静一段时间,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暂时不会去打扰你,等你心情恢复一些我再去找你。”
她眼眶浮上一层层的雾气,喉咙哽了好几下,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除了离婚,我不考虑其他。”
他面色滞住。
“傅庭谦。”她昂起脑袋,雾气朦胧的眼望着他,唇畔是不能抑制的抖动
,“求你了。”
求……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好像几乎没怎么用过“求”这个字,当然,做什么都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她也用不着求。
可现在因为想离婚,她对他用了“求”这个字眼。
身体被震的仿佛每个细胞毛孔都在剧烈收缩,血液急速倒涌,傅庭谦所有的思绪,在顷刻之间被刺破得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我不明白,也不能理解。”喉结上下滚了又滚,他稍稍松开了她,分明眼底深处涌聚着排山倒海般的狂狼,可却对她此时连嗓音都不敢放大,“确实这段时间来发生了太多事,一件又一件让你不能承受快被压垮了。”
她抿紧的唇畔在细微的抖动。
“要散心我可以陪你,不想要我陪我也能让你有完全属于你自己的空间,你需要多久的时间来恢复都行,不想被我打扰我也可以保证不出现打扰你。”他唇角勾起的弧度是艰涩的味道,“但为什么,你一定要离婚才行?”
“……”
“累,不该成为我们离婚的理由。”他暗哑低沉的嗓音道,“只是因为累了就想放弃我们的感情,那我们的感情是有多经不起波折。”
何况,造成她的疲惫并不是因为他们的感情出现了什么问题,反而都是那些不可控的其他因素。
她放在腿上的双手捏得很紧,好一会儿,唇角扯出弧度,“你就当我确实是经不起波折,软弱无能只想当个缩头乌龟。”
“池念。”从不红过眼睛的男人,此时竟有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