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谦又定定无声的注视她背影良久,不知过去多久,他适才转身出了病房门。
轻轻将房门带上,傅庭谦在护士站那里,拿到了之前掉在走廊上他的手机。
来到较为僻静的角落处。
他拿起手机还没拨出什么号码,手机里率先传来傅启正的电话。
傅庭谦接听。
“我已经到你妈这儿了,她很伤心难过,不太能接受得了。”傅启正问,“念念情况怎么样?”
事情发生时,男人总是要比女人更理智且理性。
尤其是傅庭谦这样的。
他五官辨不清情绪,淡声道,“她会没事。”
傅启正闻言,几乎是可以联想到池念得知虞俏不幸遇难的消息后,会是怎样的反应,惆叹了一声说,“你虞姨的遗体,我跟你妈一起带回去,你们就不要来费城了,这边我会处理好。”
傅庭谦正想打电话联系人带回虞俏的遗体,现在既然傅启正这么说,他便没多言什么。
静默了一下,傅庭谦黑眸暗沉的突然道,“费城的警局里,有认识的人么?”
傅家关系人脉大,但也不至于大到世界各地都有。
傅启正沉默片刻,“让认识的人在那边走个关系倒也不难。”
傅庭谦眸
色冰冷如霜,“收买也好,走关系也好,总之,就让人先把那个人渣弄个半残吧。”
否则让那个肇事者从拘留所被移交到司法定罪以后,就这么被判了死刑也还是太便宜他了。
虞俏的死,被惹怒的到不止他们,在几天后傅庭谦才知道,除了他们让人“招待”过那个肇事的人渣以外,还有一个人也这么干过。
跟傅启正结束通话,傅庭谦没有立即返回病房。
身躯靠着墙壁,抽着烟。
没有放回兜里依旧捏在手中的手机又再度响起。
是章秘书打来的电话。
“傅总,婚礼现场的布置还有一点细节想跟您确认一下,您现在有时间吗?”
傅庭谦没有出声,沉默良久,深黑的眼却在这时怔然出神的游离。
没有人知道自从得知虞俏的死讯之后,他实际上在这段时间内基本忘了他精心筹备的那个婚礼。
章秘书这个电话过来,让他徒然间彷如一脚踩进虚空的幻境里,不真实的恍然漂浮。
章秘书没有得到他的回答,不禁再次询问,“傅总?”
过了好久,傅庭谦沉沉暗哑的嗓音道,“不用再弄了。”
他们的婚礼,已经没了。
……
另一边。
傅庭谦离
开病房没有多久,池念掀开了被单,起身下床穿上拖鞋,离开了她所在病房。
虞老太太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下去了。
病房里没有开灯,唯有走廊上投射进来一片还算明亮的光线,能让人一眼注意到病床前坐着一个人。
“念念……”虞老太太望着她,看不见她低垂的脑袋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感觉到她整个人好像都被一片阴霾覆盖,“你妈妈她真的已经……”
池念像如至冰窟浑身上下都是冰冰冷冷之感,没有抬头。
好半晌,她才勉强动了动唇,沙哑刺痛的嗓子艰难发出声音,“她……已经不在了。”
虞老太太好似瞬间苍老了十岁,虚弱而溢出悲楚的哭声,池念想安慰,可刚想开口,自己却也跟着忍不住的再度红了眼眶。
……
池念觉得自己或许就是做了一场噩梦。
当梦醒来,什么事都没有,一切都还是好好的,她跟傅庭谦会如期举行婚礼,虞俏跟何慧蓉他们一块回来了,然后他们所有人团团圆圆聚在一起。
但等到虞俏被冰棺保存运回了云城,亲眼见到她的遗体后,摆在眼前的事实告诉她,这个噩梦,不会醒。
现实击败了幻想,虞俏
的的确确已经不在了。
这令她彷如坠入了万丈深渊里,眼前的世界从明亮变成了灰暗。
虞老太太看到虞俏的遗体,再一次伤心欲绝哭晕了过去,每一次醒来都是以泪洗面,作为虞俏好友的何慧蓉同样悲痛万分,每一次安慰虞老太太的时候,反而都跟老太太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而对于虞俏遗体的处理,池念想,像她这样爱美而充满浪漫细胞的女人,定是不愿意自己的尸体慢慢腐烂。
所以选择了火化。
火化之后等到下葬的那天,墓地里来了很多人。
除了他们这些人之外,那个曾经追求过虞俏的男人威尔森也来了,还有一些跟虞俏关系要好的朋友,通过联系上池念而也来参加了虞俏的葬礼。
撇去这些人,还有一个没联系过她或者傅家的人也来了。
是池渊。
他穿着一身手工剪裁的黑西装,胸前戴着一朵白花,手中捧着一束路易十四玫瑰花,轻轻地放在了虞俏的墓碑前。
他依旧绅士稳重,可不喜不怒的面庞,却有一股说不尽的沧桑消靡。
池念没有赶他走,没有说话,也没有上前扔掉他的花,因为麻木而此时顾不上对他是什么感想。
池渊全
程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