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去叫了人回来,实际上已经折身回来有一些时间,在不远处默默等着的傅庭谦,终于迈开步伐走了过来。
“好了。”傅庭谦先看了一眼陆祁,尔后,朝池念浅笑,“聊到这里就可以了,你们再说下去,我就要吃醋了。”
傅庭谦过来,别墅里被他叫来的两个下人也跟着过来。
下人关切的上前询问,“三少,您没事吧?”
陆祁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神情不见得多好,但人却是冷静着的,并未再像之前那般有情绪波动。
“真该走了。”傅庭谦道。
这话像是对池念说的,又像是对陆祁说的。
陆祁闭了闭眼,点了下头,“一路顺风,不送了。”
“对了。”池念挽上傅庭谦的手,想到了什么,走了两步稍停顿了一下,侧头向陆祁淡淡微笑,“
记得那次你把我带来宁城的车上,你说如果我们是朋友该多好,我想了想,觉得做朋友太没意思了。”
陆祁怔忡两秒,视线偏移向他们这个方向。
池念浅笑吟吟的望了望身旁的傅庭谦,“我想给我们的孩子找个干爸爸,你没意见吧?”
傅庭谦挑起英气的眉,瞥了那边的陆祁一眼,“你说他?”
她点头,“你觉得怎么样?”
“他有病,我担心他给我们孩子灌输一样有病的观念。”傅庭谦道,“考虑考虑。”
陆祁,“……”
虽然他语气颇为嫌弃的样子,但在池念的耳中听来,他这个考虑,实际上跟答应也没差太多。
她笑了下,眉目清浅柔和,朝陆祁扬了扬手,“你也考虑考虑,考虑好了,随时联系傅庭谦,走了。”
留下这么一句话,池念
挽着傅庭谦,傅庭谦拉着她的手,两人就这么慢慢消失在他的视野中,离开了别墅后面的这片泳池。
陆祁坐在轮椅中,停在原地一动未动,久久没太反应过来。
被傅庭谦叫来的下人,听说他病情又有所发作,还在暗自担心着他的情况,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神色。
只见片刻后,陆祁突然低低笑了出来,失着笑。
没有被特别注重的邀请,像是随口自然又普通的一句话,连模样动作也都那么随性自然着,却忽然在他的心扉中,升起一股奇妙的感受。
干爸爸么……这算什么呢?
他让他们分开了一段时间,别的不说,起码是让他们饱尝思念之苦,结果现在,他们却让他做他们的孩子干爸爸?
陆祁不知道池念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或许……大概知道
,也清楚她的用意。
其实他一向不喜欢被人同情或者怜悯,还好她也未曾同情怜悯,她大概只是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虽然她劝他的那些话对他的作用并不大,但干爸爸……那颗犹如枯井的心房,忽而稍稍荡开了丝丝的涟漪。
……
车上。
池念打开了那个黑色锦盒,取出里面那块长方形的玉。
对于玉的质地她不是很了解,不过从色泽上来看,这是一块好玉。
傅庭谦之前没怎么注意到这个锦盒,直到她拿出来,他眼角余光才瞥见这块玉,“陆祁送的?”
“是啊。”池念笑笑道,“他送给我们孩子的。”
傅庭谦眸色深了深,“那就好好收着。”
顿了下,他补充,“这块玉,意义非凡。”
池念转头看了看他,“意义非凡?”
“想来陆祁已
经跟你聊过,他出的那场车祸。”傅庭谦凝着她白净手指间的玉,道,“这块玉,原本应该是他送给他跟柳卿卿那个孩子的,据说他让人给这块玉开光之后,是在回去的路上才出的车祸。”
那确实是意义非凡。
池念没想到,这块玉竟然陪着陆祁走了一趟鬼门关……
她呆了呆,“你怎么知道,是这块玉?”
傅庭谦淡淡的答,“曾经见陆祁戴过几次。”
她了然了,然后把玉又小心翼翼的收回锦盒内盖上,适才转头看他,抿唇而笑,“那我们现在直接回云城了么?”
“池念。”说到这件事,傅庭谦表情忽而凝重了些,悄然握上她的手,“我们得先去一趟美国。”
“美国?”
“之前跟陆祁在书房里聊事,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关于你妈妈,虞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