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是令人感到,他只是从家世上的看不上。
而这种感觉叫人体味不到,池渊是否在乎有一个男人真真正正的爱着池念。
但傅庭谦不想把这些话说出来,以免会伤到她,她现在已然被池渊跟他的另一个女儿刺得神经紧绷了。
傅庭谦柔得愈发似水一般的眸子,锁在她的脸蛋上,一手撩起她耳边的发丝别到她耳根后,轻轻的道,“我们回去,嗯?”
池念也想回去,一秒钟的时间都不想浪费在这里。
可是池渊的那些话,让她无法再视若无睹的迈出脚步。
席卷而来的怒火,犹如排山倒海般的涌聚着,令她忍不住的咄咄相向,冷怒的盯着池渊道,“你嘴里这个高攀了你们池家的傅家,在我无处可去的时候给了我安身之处,恬不知耻?真正恬不知耻的是谁,别人帮你养女儿养了几年,得不到你一句感谢,反而得到了你一句恬不知耻?”
她对傅家的拥护,超出他的意料。
直到现在,池渊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多么错误的话。
“抱歉。”好半响,池渊轻蹙着眉,温润从容的道,“我收回我方才的那些话,不论如何,他们照料了你几年,我
确实不该那么说。”
“你是该跟我道歉吗?”在他未贬低傅家之前,她尚且还能维持表面的平和,而现在,她就是被激怒炸毛的猫,“池渊,你都一把岁数了,难道还要我教你怎么做人?”
她的言下之意,是要他跟傅庭谦,跟傅家道歉。
直到此刻,池渊终于拿了正眼瞧向傅庭谦。
他不是不认识傅庭谦,自也十分清楚傅家在云城是什么地位,但他终于肯正眼相待,却不是因为傅庭谦多么了不得。
仅仅只是因为,池念对他跟他们家的在乎,让他诧异,不禁便有了几分审视。
移开视线,池渊又一次看向她,“池念,我是你父亲。”
“你要真觉得你是我父亲,让你道这个歉你都不会这么迟疑!”
“一定非要让我向别人低头不可?”
“你很高贵吗?”刚这么问完,她又兀自点了下头,“哦你是很高贵,这大半辈子怕是都没跟谁低下过你高贵的头颅,让你为了一个前妻的女儿向别人道歉,实在为难你了!”
她攥紧了双手,傅庭谦能感知到她的身体有多紧绷,她像个突然张开浑身所有尖刺的刺猬,他太熟悉她这个样子了。
以前她跟他
对峙时咄咄逼人,会讨厌,会觉得不顺眼。
而如今,他却觉得心疼。
他落在她发丝上的手,转为移到她的眉眼上,粗粝的指腹抚着她的眉心,像安抚,给她顺毛,“池念,那几个字,谁都不需要,我也不会因为他道了歉就感到满意。”
他的话,让池念轻滞了一下,终于望向他。
傅庭谦全然是没将除了她以外的其他人放在眼底,“我只要,你跟我回去,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
他柔情似水的只专注着她一个人的灼灼视线,池念无法忽略,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她激荡起伏的怒火,好似就被他这么无声无息的平复下去了。
池念怔忡着,刚松动的想,那就回去吧,但耳畔边又传来池渊的话。
池渊不紧不慢的道,“当初跟你妈妈离婚时,我就说过要让你跟我走,倘若你肯跟我离开,完全不会被你妈妈安排到傅家寄人篱下,你也会有着截然不同的美好人生。”
傅庭谦英气的眉心一皱,渐渐开始有了些不耐烦了。
而池念更是被刺人耳膜的两个字,刺得神色一僵,回头笑了出来,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美好?”
她的美好人生,是
被他亲手粉碎的!
是他这个始作俑者,摧毁了她以及虞俏的一切,他还好意思说,她会有美好人生?
“姐!”池艾气极的跺脚,“你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呢,做池家的大小姐不好吗,当年你不肯跟我们一起走,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现在我们又回来接你了,你怎么还是想不明白,我们有多在乎你呢!”
“你闭嘴!”池念冷冷的道,“就算你是无辜的,但你最好安静一点,别上赶着找骂!”
“你……!”池艾哪里经历过,像池念这样浑身充满刺的人,根本不知如何招架,半天才嘟嚷出一句,“我明明是好意……”
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好意,池念没兴趣了解。
至于在乎她,听起来都觉得是个笑话。
池渊蹙眉沉吟着,“这么说,你还是不愿意跟我们走了?”
池念红唇齿白,嘲讽到了极致的笑着,“让我跟你和你的小三一家子生活在一起,你是想让我去恶心你们,还是你们想来恶心我?”
池艾脸色一白,她当然知道池念说的这个小三一家子,指的是她跟她妈。
眼底闪过一抹不快,但又很快掩饰了过去,她慌张而无辜的看了看池渊,
“爸爸……”
池渊拍了拍她肩膀,示意没事。
似乎不论池念如何句句相向,都没怎么撼动他的情绪,这就是池渊,一派的云淡风轻,纵是再难堪的话,他也还是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