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谦思索了下,眉梢扬了扬,“不过,住在一起,好像也算是一件好事?”
林临愣了愣,“住在一起?”
“虽然被她约法三章了。”男人自言自语般的勾着笑弧,低低浅浅的道,“不能踏足她的房间,不能对她有非分之想。”
简而言之,就是只能看,不能碰咯?
林临诚实地道,“您跟池小姐,以前也有住在一起。”
食指轻点着办公桌的桌面,微垂着眼帘,他菲薄的唇轻轻上扬,“那不一样。”
林临暗暗腹诽,是不一样,以前好歹是住同一个房间,现在不但不能住同一个房间,还被约法三章了。
可真是太不一样了!
林临又忍不住想问,“那您跟池小姐现在的关系是……”
傅庭谦点着桌面的手指一停,黑眸闪烁着精光,语调轻愉的道,“她说给她点时间,她会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复婚。”
也就是,他们压根还没复合?
她说考虑,也就是说,她考虑后的结果也有可能是不会跟他复婚……那这到底有什么值得他这么丢了魂一样高兴的?
林临一言难尽的嘀咕着,“那你们这实际上,不就是同一个屋檐下,两个关系普通的男女么?”
好像现在只要事关他跟池念,就格外牵动他的神经,即使林临声音放得低,傅庭
谦却还是耳尖的听到了。
“怎么算是普通男女关系?”他淡淡抬眸道,“怎么也该算是追求者与被追求者。”
林临没想到他还能这么硬拗,“这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吗?”
傅庭谦斜着视线,一本正经的道,“你不觉得,当追求者与被追求者同住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那种感受很奇妙,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您要是真这么想,那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只会让人觉得您在苦中作乐,并且觉得您实在可怜,实在卑微。
能住在一个屋檐下,都如此心满意足觉得很奇妙很有意思的傅庭谦,跟以前为所欲为的他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林临想不明白,他去了趟乡下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才会这么轻易就被满足到。
他怎么觉得他们这位高高在上,尊贵冷漠果决雷厉的傅总,忽然有点傻白甜了?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跟林临说得有点多,而林临显然不太可能领悟得了,现在充盈在他心扉间那种暖洋洋的奇妙滋味,于是傅庭谦便觉得自己跟对牛弹琴差不多,兴致缺缺的摆手道,“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出去忙吧,没事别来打扰我。”
林临,“……”
本以为他们已经复合,想进来谄媚几句顺便八卦一下的林临,最后是一言难尽的出
去。
傅庭谦没在意他怎么想,倒是林临进来这么一掺和,让他脑海中又浮出了另一件事,骤然出声叫住刚到办公室门口的林临。
林临停下,“傅总。”
傅庭谦言简意赅的道,“去帮我办些事。”
那一次帮了苏蔓之而委屈了池念时,傅庭谦就在想,他该做点什么补偿给她,毕竟那事对她属实不公。
或者也不完全只是那一次。
或许,他该为过去曾对她不公的所有事,都进行正正经经补偿以及致歉。
可这么久,他一直都没想到,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补偿得了他因为曾经的一个误会,后来对她种种不善的偏见与作为。
现在他想到了。
他记得,她说,她喜欢梵高的画,喜欢郁郁葱葱的梧桐树。
都是挺有意境美好的东西。
不过,单是这两样,他还觉得不够,他还想再多做点什么。
再多做点什么……
是他现在想给她,有意义的东西……
“傅总,您确定真的要这么做吗?”林临听完他的吩咐,略有惊讶的瞪大双眼,语重心长的道,“虽然钱不钱什么的您无所谓,不过比起做这些费心耗时的事,您想送池小姐什么,完全可以送一些现成的立竿见影的东西,您交代的这三件事,没有一件是可以立马让她看到的。”
“现
成的东西想送随时可以送,但需要时间堆积下来的东西更有意义。”
这倒是不能完全否认……
“工作上的事暂时你就不必管了,专心去忙这三件。”傅庭谦抬了抬骨骼修长的手指,“先去办吧。”
这就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男人吗?
说白了他现在就是单方面的爱恋,池小姐还没答应跟他复婚,他不怕一腔热切最后反而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没等这些事办好,池小姐就已经决定不跟他复婚吗?
那届时,他做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但都这么交代了,林临只得乖乖闭嘴,亲力亲为的去办了。
林临一走,傅庭谦在办公桌后坐了一会,眼角余光瞥向一旁电脑上的时间。
早上十一点三十七分。
昨晚池念跟他说了那些话后,便回了房间没再出来过,而今天早上他来公司前,她也未曾露面。
这个时间点,她怎么都起过床了。
那她此时在做什么,在外面还是在九溪湾,吃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