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她在意江靖北小心翼翼的维护,或者是江靖北一番信誓旦旦,在所不惜甚至能为她连命都豁得出去的言辞,都像一根根的刺,深深地刺进傅庭谦的眼里。
他的忍耐度,已是被逼至彻底爆发的临界点,是第一次有了真正想置江靖北于死地的念头。
伴随他话锋一转,低冷笑着说出那几个字时,傅庭谦倏然敛回视线,转身拉住池念手腕的同时间,只见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保镖一下子涌过来。
黑色着装的七八个保镖,各个身材高大步伐矫健,全部都朝着江靖北面色凶狠的围聚而去。
而傅庭谦的声音,也落入她耳里,“走,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傅庭谦,放开念念——”
看见他拽住池念的手腕,就要把她带离开,江靖北徒然气息凛冽,跨出步子想上前拦住,然而疾速过来的保镖不仅立刻挡住他的路,不由分说直接朝他动起手。
江靖北避开一个保镖挥过来的拳头,顺势一脚踹出去,“滚开!”
猛然而来的围攻,哪怕是他低喝出声,保镖们也无所顾忌。
他们不多言,却俨然像是都要将他置于死地的凶狠
模样,让他清楚地明白,不解决这些保镖,他根本别想动傅庭谦分毫,更别谈此刻想从傅庭谦的手中把池念抢回来。
江靖北面色阴沉,不得不拿出所有的气势力量与专注认真,跟保镖迎战而上撕打在一起。
路人看见这架势,纷纷大惊失色躲闪不及,生怕被殃及鱼池。
池念完完全全彻底每一个身体细胞都震住了,她怎么想都不明白,事态为何会演变成这样白热化的境地。
而眼下叫人心惊胆战的情况,根本不是她去想缘由的时候。
也没有那个时间让她去思虑多余的什么。
待回过神察觉自己竟被傅庭谦拉出去几米远,又紧接着注意到身后江靖北跟保镖们扭打成一团的混乱画面,严峻到刻不容缓的斗殴氛围,让她内心发憷连头皮都在发麻。
一向都在保持着最大冷静的她,此刻再也无法以冷静自持,她几近崩溃的嘶吼出来,“住手!不要再打了!你们全都住手!”
保镖哪里会听她的。
池念脸色煞白的慌乱看向身边男人,“你快让他们停下!让他们住手!”
傅庭谦看也没看她,回了她讥诮无比又冷血无情的三
个字,“可能吗?”
“傅庭谦!!”
“他不是有能耐么,倘若连几个保镖都打不过,还谈什么为你不顾一切?”
他黑如墨色的双眼犹如寒夜,周身冰冷到极致的气息,令她感觉自己仿佛被他冻伤了。
池念浑身都冰冰凉凉的,“你这样真的会打死他的,傅庭谦……”
他的保镖全部都是训练有素的人,纵然江靖北是个有血性的男人,可他一个人对上七八个身手不错的保镖,不必多想就能知道,迎接他的下场,只有渐渐力不从心到筋疲力尽,最后被痛殴致死。
她木讷的感知不到自己的血液是否还在流淌,然后看见他弯唇,漠然轻狂勾出嗜血的味道,“那就正好,如他所愿。”
看出他坚决的决意,池念一双清眸扩张到最大,惊悚的摇头,“不……不该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怎么不该?”傅庭谦淡淡的笑,只是那笑,冷漠的不近一丝人情,像个将别人生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主宰者,“他愿意为你去死,我成全他,也不算枉费他的一腔热忱,让他死得其所。”
他一定不知道,他的这席话,于她而言是有多
伤她。
池念被他拉拽着的身形,突然一动不动的止住。
傅庭谦也停下来看她。
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很冷很凌厉,而她却是空茫到空洞的,像是突然不认识眼前的人是谁了。
傅庭谦冷沉唤她,“池念。”
在空气凛凛的人行道上,刺骨的寒风刮过她的面颊,她手脚发凉发颤,身体好像冻伤到了极点变成了麻木,于是就感知不到寒意了。
身后是拳脚相向的撕打声,或是江靖北的,或是保镖的,还参杂着有人又被放倒在地的其他什么声音。
总之,很吵闹,很混乱。
光天化日的街道上,此番画面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阻止。
当然她也明白,对方是傅庭谦,即使别人报了警也是毫无用处,她也没抱过这样的期待。
而她逐渐的像是听不到其他什么声音,怔怔地望着跟前挺拔矜贵的男人,他历历在目的言辞,仿佛还回荡在她的耳朵里,像利剑穿一样穿透进她的肩胛里。
那样的冷酷无情,刺得她鲜血好似正从皮肉里逐渐往外蔓延。
“是啊。”池念蓦然笑了,笑得眉眼弯弯的,“他可以为了我去死。”
在他沉
至冰点的目光里,她徐徐问,“而你呢,傅庭谦?”
“池念。”英俊绝伦的男人,神色倏地黑沉,傅庭谦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疑似解释什么,“这就是男人解决事情最干脆的方式,他有那个自信跟魄力,我用等同的方式回敬他,说明在我眼里,他现在算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