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他足可令人惊心震慑的话语落下,池念诧异地凝着他。
死了……
这样直白的惊心动魄的两个字,叫人难以消化。
陆祁却不再看她,他视线调转向车窗外,目光却不知看去了哪里,唇角勾出的弧度,没带笑,有微末的苦涩味道,“无需太过感到太惊讶,也不用同情我什么。”
池念抚下震惊不已的视线,转头同样望向景物倒流的车窗外,有些不知滋味,“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用她来刺你。”
顿了顿,她又补充,“节哀。”
她方才拿柳卿卿来对比,就是不快他非得盘根究底的话。
在根据有限了解到的信息里,她只是以为他跟他太太离婚什么的,万万不曾想过居然是丧偶,如若事先知道柳卿卿已经去世了……她不会在这样的伤口上撒盐,更不会冒犯已经不在的人。
“无妨,不知者无罪。”他将眼底深处暗涌的情愫掩去,回头来冲池念笑,但那笑在她的眼里看来是苦的,“她已经去世两年了,两年的时间,我已经接受了她不在的事实。”
两年的时间,真的可以接受得了自己喜欢的人,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现实吗?
池念没经历过这种事,想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不过一定不太好受就是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每次看到她都如此失态。
倘若她真的跟柳卿卿有一点气质或神态的相似,他深爱着自己的妻子,失态也是情理之中,也稍微理解他第一次见到她时,他的恍惚动容为何令傅庭谦的反应那么大。
池念抿了下唇,车内狭隘的空间流淌出片刻的沉默后,她岔开这个沉重的话题,“陆三少,我真的需要回去了。”
分明还没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她却提了两次回去,可见待在这里果真是让她难安。
陆祁轻扬眉梢,“等你下班了,可以请你用个晚餐么?”
池念微一歉意颔首,“今晚有约了。”
“明晚?”
“明晚也有约。”
陆祁忽然失笑,“念念小姐,我是洪水猛兽吗?”
请她吃个饭而已,至于这么一次次的拒绝?
池念低眉顺眼,脸不红心不跳,“是真的有约。”
她还要想办法搞定傅庭谦那狗男人呢,哪里有心思跟他吃饭。
陆祁深深地看了她几秒钟,倏尔淡然,“行,那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再约。”
以为他是随口一提,给自己找的台阶,池念没太把他这句话放在心上,随口的应了一声。
之后,陆祁便不再强留,对前面驱车的人吩咐,“掉头吧。”
车子打了转向灯,正要掉头,陆祁的目光不经意的从侧后镜瞥见后面跟着的车,不禁一笑,“念念小姐魅力看来远比我想的还要高,这车都跟了我们一路,还不死心。”
有人跟着他们?
池念闻言,忙朝后方看去,果真见到一辆银灰色的车跟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行驶着。
虽然看不清车内的人,但她认得那辆车,是江靖北的。
池念有点惊讶,他怎么会跟在他们后面?
她回头对陆祁道,“就在这里停车吧。”
陆祁挑眉,“不用我送你回去了?”
“不必。”
陆祁瞬间了然什么,明知故问的道,“你要下我的车,然后上江总的车?”
“他是我朋友。”
不清楚江靖北怎么会跟在他们后面,既然看到了,池念便没法视若无睹。
坐江靖北的车,总比坐他的车自在。
陆祁透出耐人寻味的意味,“你喜欢江总吗?”
池念蹙了下眉,望着他。
“上一次在宴会上,
江总就故意在我面前表现出跟你是一对……毋庸置疑,他喜欢你。”陆祁轻然道,“恕我再多嘴一句,如果你对江总没有男女之情,还是趁早拒绝了他让他死了心,以免受伤害。”
这种事,根本无需他多言,她心里比谁都明白。
陆祁很快又道,“倘若你想拒绝他,我觉得这个车,你不下兴许更好一些。”
下不下这个车,在池念眼中看来,跟她拒不拒绝江靖北并无关联,她跟江靖北相识多年,不至于用这种方式去拒绝。
池念什么都不对他多言,只道,“靠边停车吧。”
她坚持,陆祁睨她一眼,尔后也不再强求。
没过一会儿,兰博基尼在马路边靠边稳稳停下,池念伸手打开车门,“再见。”
最好,再也不见。
池念很明确自己一秒钟都不想跟他多待,话音落下,她头也不回的踏出车门。
关上的车门彻底将他们隔开成两个世界,陆祁望着那抹转身离去的倩影,一边道,“走吧。”
兰博基尼继续行驶在车水龙马的马路上。
“三少。”副驾驶的手下从内视镜里看他一眼,“要不要晚上我把她请过来?”
这个请的方
式,就要取决于她配不配合了,她是什么态度,则决定他们用怎样的方式。
陆祁低下视线,淡淡的看着自己的腿,“这可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