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咖啡厅之后,傅庭谦与苏蔓之两人与那名叫charles的外国人分道扬镳。
已经是中午的时间,傅庭谦没回公司。
让司机把车开过来。
上了车后,傅庭谦淡声问,“想吃什么?”
苏蔓之跟他同坐后座中。
经此一遭,她哪有什么心情吃东西,但看身边寡漠的男人,她滋味复杂的道,“你决定吧。”
傅庭谦看了看她,没多说其他什么,朝司机吩咐了个地址。
车内,空间里流淌的气息十分沉默诡谲。
后座的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看着苏蔓之脸色难看的样子,心知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前面驱车的司机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喘。
最终还是傅庭谦先开腔,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他低淡的语气听不出情绪,“那些事情都解决好了,方才发生的事,不会被人放到网上影响到你,事后让蒋雪格外盯着就行。”
苏蔓之自然是相信他的处理能力的,所以其实从咖啡厅离开后冷静下来,她并没有多么担心。
现在令她最在意,最让她无法理解的,反而是他对池念说的哪句话。
苏蔓之睫毛半垂,像是
望着外面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颇有些闹了脾气的口吻,冷淡的道,“你刚刚对池念说,让她有事直接去公司前台找你,是什么意思?”
傅庭谦目光调转向她。
可是她却头也不回,像是在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语气听到耳里,难免让人听出股质问的味道。
傅庭谦一向不喜欢被人用质问的语气跟他说话。
不过对象是她,他耐着性子,没什么喜怒的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苏蔓之听闻,心底的埋怨与愤怒,像藤蔓一样不断生长出来,渐渐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她扯了扯唇,眼底很冷,“你果然还是在乎池念的,对吗?”
“蔓之。”他眉心微拢,只是这么淡淡的说,“我说那句话,跟我在不在乎她,没有一点关系。”
那句话,也不是因为在乎她,他才那么说。
苏蔓之倏然回头,“如果不是在乎,那是因为什么?”
她语气隐约有些冲,跟平日里她温温和和的样子完全不同,就像今天突然冲上去泼了池念水,也跟她素来的行事风格彷如判若两人。
以前的她,总会顾及自己的形象,即便不高兴,也
不太会有跟人当中发生冲突。
就算那一次顾时筝在帝爵跟她和蒋雪挑事,她都没太怎么动手。
大概是从几个月前开始,自从她擅自做主,偏要以池念的方式接下那部剧,让他们彼此间闹了不愉,隔阂就始终若有似无的存在着。
但伴随他们拍戏期间发生了她受伤这样的意外,她住院休养的那段时间里,傅庭谦对她无微不至,每天尽管再忙都会抽空去看望她,他们的关系也因此有所逐渐缓和下来。
而这段时间也一直相安无事,傅庭谦没过问关于池念的任何事,池念这个人,好似短暂的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了一般。
所以,她说他在乎池念,这根本是无稽之谈的一件事。
他们相识这么多年,他心里是什么想法,难道她还是不明白?
傅庭谦想,兴许还是他给她的安全感还不足够。
特别是自从她的双腿受伤,尽管现在能恢复过来正常走路,但医生也明确说过,哪怕恢复得再好,这一两年内她最好都不要让双腿受力过大,跑、跳之类的动作尤其需要避免,让她这几年内对她所热爱的舞蹈不得不暂时割舍。
他不是不能明
白,她忽然像个无措的孩子失了信心的原因是什么,哪怕觉得她此刻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傅庭谦也没有因此而心生不满。
“蔓之。”他难得的依旧耐着性子,不急不缓的解释道,“池念十四岁就住在傅家,这多年就算我对她没有感情,她跟傅家也一定的羁绊在那儿。”
顿了顿,他复而深沉地道,“我不想骗你,所以会诚实地告诉你,即便我跟她离了婚,她和傅家的联系我也斩断不掉,她和两老之间,不是我能左右的。”
傅庭谦这句,说的是实话。
但苏蔓之显然不太相信他,或者说,她不能接受他的这个回答。
她咬了下唇,“你是不能,还是……不想?”
空间狭隘的车内,伴随她这句话怀疑的话落下,气氛疑似愈发糟糕而冷鸷。
“蔓之,他们是我父母。”傅庭谦如泼墨般的眸子略显凉意,“我可以不顾他们的意见跟池念离婚,但我不能强行要求他们从此之后跟池念再无往来。”
何况池念的亲生母亲,跟他母亲是几十年的好友,离了他们这层婚姻关系,池念在何慧蓉眼中,也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即便池念跟他们没有亲厚的血缘关系,可她在傅家的地位已然不可撼动,无可取代。
傅庭谦没有把后面那些话说出来,倘若过于直白,苏蔓之听了,必然难以接受甚至会胡思乱想。
然而他已经足够照顾她的心情,说得尽量委婉,苏蔓之却还是不太了解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