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池念回来后洗完澡,也没什么睡意,她便下楼到客厅窝在沙发上。
电视开着,嘈杂声没有那么令人寂静得慌。
拿着手机,先给医院的外婆去了个电话,聊了一会儿后结束通话,她又开始若无其事。
微信群里不断有消息提醒,池念点进去,在群里浏览一遍关于新剧的准备进度。
得知差不多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就差签下苏蔓之让唐修怀满意,便可举行开机仪式。
群里有人问她,“池念姐,苏蔓之能签得下来吗,我听说她的工作日程都排到明年了。”
“唐导坚持要用苏蔓之,如果签不下可怎么办?马上就要开机了,导演跟女主到现在迟迟不定……真叫人担心。”
原定的开机日就在下个月初,距离现在只有几天时间,然而直到此刻,傅庭谦那边仍然没有给池念任何肯定的答案。
她刚想回复,让大家安心别胡思乱想,手指打出几个字,手机上突然跳出来秦鸿严的电话。
池念盯着备注迟疑片刻,不得不硬着头皮滑过接听。
那头的秦鸿严劈头盖脸就道,“池念,我交给你办的事都过去几天了,你到底行不行?”
池念忍住反
驳的冲动,“我还在跟苏蔓之那边沟通当中,尽量争取。”
“什么尽量,我要的是肯定!签不下苏蔓之,唐修怀就退出这部剧的拍摄,你知道这个时候重新找导演跟女主有多难吗!女主可以后面一些再进组,但是没有导演我们拍个屁!”秦鸿严勒令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你必须得尽快给我解决好!要不然一切损失由你承担!”
整个公司上下,都因唐修怀这个不确定因素人心惶惶,生怕这么久以来的努力都打了水漂,池念又何尝不是?
她顿时更睡意全无。
看时间才晚上九点多一点,池念干脆起身上楼,换了身较为日常的衣服。
等傅庭谦主动给她回复,显然难如登天,与其坐以待毙的等,索性不如主动找上他,即便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因此让他不快。
洗过的头发还有些湿,拿了皮筋随便扎起,池念带上包跟钥匙,在玄关处换上鞋子打开门。
一脚刚踏出门槛,抬头的间隙她与门外的人四目而撞。
那双深邃如渊的墨色眸子,猝不及防地撞进她的心底,叫人心尖止不住本能的跳动了下,激起的涟漪宛如在平静的湖面荡开水
波。
一身黑色西装的傅庭谦,身形高大倨傲,带着从容不迫的沉稳,上下端详她一眼,“要出门?”
池念怔松,愣愣地道,“是……不,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
“不是。”她出门本意是想去找他,他此刻就在她眼前,自然没有再出门的必要,“你怎么又……”
联想起前两次他回来,两人都不太愉快,特别上一次,尤其让她心有余悸,池念一下子出于条件反射的心慌。
傅庭谦像是洞悉了她的不安,颀长身姿越过她身侧进屋的同时,淡声道,“回来拿点东西。”
听他这么说,池念不由暗暗松了口气,那样子没能逃过傅庭谦幽深双眸,他眉梢轻蹙。
在她眼里,是不是除了找她麻烦,他都无事可做了?
真是自视甚高的认知。
“你要拿什么?”重新换回拖鞋,池念跟在他身后进屋,“我去帮你拿。”
“不需要。”
他扔下冷冷淡淡的几个字,挺拔长腿兀自上楼,池念想追上去,但凝视他冷绝寡漠的背影,迈出的步子又停了下来。
怎么她好像闻到他身上有股酒味?
喝酒了么?
书房里,他翻了几个抽屉都没能找
到想要的东西,心情不由变得有些烦躁,酒精后劲也跟着上来,头疼眩晕侵占了他的感官。
傅庭谦在书桌后的椅子坐下来,满脸冷峻的揉了揉太阳穴,见到池念站在门口,他冷沉的声音问道,“你动过我的东西?”
“没有。”池念如实道,“你的东西我哪敢乱动?这个书房我从来没进来过。”
“那我放在抽屉里的东西去哪了,难道它还能自己飞了不成?”
傅庭谦从不回这里住,别墅里属于他的东西少之又少,基本全是在他们婚前被安置什么进来,现在还是什么,理应不会找不到。
池念想了想,“可能云姨打扫书房的时候,不小心把你的东西归位错了,你要找什么,要不然我帮你找?”
她看他喝了酒才出于好意,哪知狗男人真是半点不领情,把她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冷冷看她,薄唇吐出几个字,“出去,别待在我视线内让人心烦。”
池念无语,既然他这么说,她也不想自讨没趣,“那随你。”
如若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实在找不到,她不信最后他仍不需要她帮忙。
与其热脸贴冷屁股,池念选择等他主动唤她的时候。
本以为
过不了多久,傅庭谦要么找到东西下楼,要么是叫她上去帮忙,然而池念在一楼客厅看着电视,等了足足半个小时,久久不见任何动静。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