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令派人去了陈府专请陈二爷。
陈二爷近几日都躲在屋里,那日的娘子成了索命鬼,日日午夜梦回,就要来讨命了。
他几日都没睡好,什么玩乐都不参与,心下沉思,死人的东西怎么会在那个陌生的美姬手里,还来抱月楼接近他,打的什么鬼主意?
刘县令的人就在院子外等了很久,陈二才慢悠悠地出门。
“找我何事?”他把人请进了书房。
衙役今日一身便装,打扮成月馆小厮的模样,这样府里的人不会起疑心,谁都知道陈二爷是个常常跑月馆的风月之徒,老夫人都不管他。
“怎么这样的打扮?出什么事了?”他看着小厮的衣着,心下不安,若是平时刘县令哪会有这么小心谨慎。
“二爷,衙里来了告罪的人,是个娘子,侍女打扮,说是跟李将军一道入的禹城,刘县令心想你们叔侄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衙役卑躬屈膝立在一边,言辞斟酌地讨好道。
陈二横眉一皱,“怎么这样说?官司缠到我身上了?怪事!”他呵斥道。
衙役抬袖擦了擦额间的冷汗,心想,妈的,这事怎么就轮到我摊上了,竟来这伺候大爷。
“是了,二爷,别动怒,是那个娘子告罪,告的就是二爷逼死弱女,欺凌…她打着将军的名号在衙门闹了好大一通,眼下刘县令便让我立刻来给二爷通个气。”
陈二心下一慌,急问“什么样的女子?是不是长得很漂亮?南方口音。”陈二倒了杯茶,口干的很,一饮而尽,马上又倒了杯。
“是南方的,刘县令心想她应该是那家月馆里伺候头牌的侍女,年数不大。”衙役站的有些累了,陈二盯着他,让他心头不平,生怕降怒下来就把他牵连了。
“来,坐着聊。”陈二看他猥怯,怕他吓住了人,话说的不清楚,误事。
衙役垂眼望着陈二爷给他倒的茶水,看二爷无所顾忌地就喝了,他才端起来喝了口,“那娘子告罪说有一具女尸在禹城九巷,死之前还有人证,禹城十巷的老医师。”
顿了顿又说,“禹城九巷我们派人去了,确实如此,女子死相惨烈,怀中抱着一封陈状书,信上说是二爷…二爷你去苏城时,逼死了一位妓女,还对其姐妹二人赶尽杀绝,不过那个叫玉萝的没找到,就是写这封信的人。”
陈二呼吸有些急促,他本来就生的胖,气喘如斗牛,衙役见他失色有些胆寒,滚动着喉间口水吞下,劝慰道,“二爷,刘县令还说这事得跟你面谈,今日只是让我来通个气,方便二爷行事。”
玉萝?陈二眯着鼠眼回想着,哦,那个被拔了舌头的哑女,没想到竟识字,早知道应该把她的手指也全切了,免得给他惹祸。
“玉萝就在禹城,怎么会找不到呢?”他阴恻恻地暗示道。
衙役装傻道,“二爷的意思?”后背一凉,今日真的不该来,若是这事没办好,他的命都要搭上了,陈二爷哪里又会放过他。
“好了,刘县令怎么跟那女子说的?”他悠悠问道。
“说几日后再唤她来。”
陈二抬起肥手,拍了拍衙役的后背,“回去吧,给刘县令说,不急,陈家的戏他看不上了。”
衙役点点头,起身,便马不停蹄回县衙了。
“人证?”陈二心下一沉,忙吩咐陈家暗卫,“去把人给我找到。”他对着自己的脖子横着比划一下,暗卫迅速就散了。
“消失不就行了。”他啧声低语。
怎么忘记了那个妓女身边的那两个人,原也没想赶尽杀绝,只打算给她们一点教训,没料到耗子成精,靠着一口气竟跑到他眼皮子底下撒欢,妈的,都应该躺进坟墓里去,管他是什么人。
都怪他这几日疏忽,被人拿颗死人的东珠吓破了胆,没想到这些层层叠叠的牵绊,一环接一环打的他措手不及。
李戚雨这小子让人看不透,不过,想来他也不是个爱管事闲事的人。
就是有些头疼,那个美姬既然打着李戚雨的名头招摇撞骗,就说明他们认识,突然让人动手,这烂事要是又缠上他更得不偿失。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说到底,那群妓子又有什么实证呢?他只要咬死不认谁都没辙。
陈二爷刚躺下,妾就在外面喊,“爷,府里来了贵客,老夫人让你过去呢。”
他“啧”一声,出门搂着美妾猛亲了几口,“还是你好。”
艳妾嗔怪地剜了他一眼,“爷,好几日不来我院里,是不是又去月馆找美人了?”
陈二爷心下倒胃口,妈的,这些货色也都这样,半句话不离拈酸吃醋,一点矜持贵重都不讲。
明面上的艳丽不如暗搓搓的勾人,一颦一笑跟个狐狸精似的让人心痒难耐,那样的人才是顶级的货色,这些个都算什么啊!
他叹息一口,推开女子,往主殿去了。
“陈府今日怎么来贵客了?娘”他端着肥腻的肚皮,八面玲珑地喊了声。
陈老夫人装作慈爱地笑道,“咱家的世子爷来了,你这个二舅没个正形!”
陈二一瞧,侯爷世子玩着腰间的麒麟玉佩,摩挲揉捏,丝毫没抬眼瞧他,妈的,陈府这几日撞了邪了,个顶个的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