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常宁刚换好衣服，云秀就敲门了，“小姐，医师来了。”

老医师一进门便行了礼，也不敢抬头看贵人，只按府里将军吩咐的那样，有什么答什么。

“进来吧，云秀、阿水去外面等我。”宋常宁正在拆发髻，发髻散开了，整个如绸缎般的秀发披散着，显得人格外的温柔。

陈水看的呆了些，被云秀拖拽着带走了。

屋里只剩宋常宁和老医师两个人，“师父，我远行求医问道，有一事不明。”

她去书架上取了一本旧医书里面夹放着一张图纸，翻开放在老医师面前，问道，“这个，这个植株我从未见过在何处有过用药处方，这个主要是治疗什么的呢？”

老医师不敢细瞧女子昳色，只专注把思绪放在这本医书上，他仔细反复地瞧了很久，“这个长得很像粟果，但却不是，是南疆产的粟迷株，有人弄虚作假混着卖也是常有的事，不过我们齐州这边少有，查的严，不好进货。”

“粟果提炼出来专治外伤止血镇痛，常是用于军用，药贵且珍，不好购买吧？”宋常宁问道。

老医师赞同地点头，摸了摸胡子，“是的，粟果是北昭国严厉禁止私下购买的禁药，这个药极难购买，就是只有军营里面才有富余。”

“那这个长相相似的粟迷株与粟果相比有什么区别呢？”

老医师抬指指着图纸上所绘的粟迷株，“别人可能不知道，但这个我很早就开始研究了，这个用多了上瘾症，常服用有兴奋之效，常常是月馆私下售卖，用于…用于男欢女爱时的欢宜香。但有些人服用效果不大，有些用了还会有癫狂之症，这个从南疆进货一路向北，越往北就越少见。”

宋常宁点点头，又说，“粟果和它既然功效不同，怎么会出现真假混卖的情况呢？”

老医师低声道，“娘子，实话跟你说了吧，至少功效上有一点是相似的，粟果未经提炼也易致幻上瘾，真假混卖是指原料就混卖的情况。”

“多谢医师。”宋常宁把图纸收起来，送老医师出了门。

宋常宁刚下楼就瞧见李戚雨和老医师说了几句，见她来了，老医师就告退了。

“常宁，好漂亮。”李戚雨扬手爽快地喝尽杯中的酒。

宋常宁站在他面前，“我在查一味药。”

李戚雨牵过她的手，轻轻一带，了然地点头，抬头望着她意味不明地笑道，“我知道。”

“将军，好风流。”

李戚雨的眼梢带着刺目的薄红，像是心下被欲秽染透了，“我的娘子才是，薄情人！”

宋常宁一身红锦齐胸低襦裙，胸前一片春光丝毫不掩，锁骨旁有颗醒目的小痣。外着深绿色的轻纱外衣，衬的人雪白干净，像颗昳丽的珍玉，披着浅橙色的披帛，显得人格外的温意可人。

她斜挽着发髻，不是已为妻室的繁复发髻，还留下一缕秀发披散在肩头，发髻上带了贵气的花珠，像个招摇横世花妓。

简直勾人，若是那家月馆的头牌一定让世间男子把门槛都踏破。

李戚雨想拿裘衣把她裹起来。

宋常宁见问不出什么，转身欲走。

李戚雨立马起身，喝了烈酒，心中压不住的灼热，他没松手就这样牵着她，一路走着。

李戚雨的手茧磨人，“将军的手太糙了。”她扯了扯，竟拽不出来。

“送你，脖子太空了。”李戚雨跟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从怀里把一串珍珠玉坠拿出来递给宋常宁，他不常做这事，有些不太会。

宋常宁接过，是一串粉珠带着几颗水滴型的红玉，“很漂亮，谢谢。”

李戚雨沉声，“博美人一笑，值了。”

“将军，放手。”她蹙眉抬头。

李戚雨才不管她说什么，得寸进尺般地搂住她的肩，“宁娘子，抱月楼到了。”

宋常宁只得依他，微微叹息一声，跟他一起进去了。

“哟，这是来了两位贵人？”店小二引着他们一路进了偏阁，“看爷有美姬傍身，我们这的姑娘倒是看不上了吧，这里正适合爷办事！”

抱月楼真是不容小觑，简直别有洞天，入目就是飞椅红床，整个屋里的花样繁多，简直目不暇接。

宋常宁再怎样嫁过两次，见此场景也有些面热，各式各样的玉势，脂膏一应俱全。

“这里也没有让人兴奋的欢宜香？”她温顺地窝在李将军怀里，说出的话却让人瞠目结舌。

李戚雨一脸好笑地看着她胡来，调笑着说混账话，“娘子，夫君用不上，也能让你欲仙欲死。”

店小二倒是有些错愕，极快地打量了一下身材壮硕、高大威武的公子爷，心想，中看不中用，长得再好又怎么样，美娇娘在侧也享用不上，年纪轻轻折磨人，竟是个要用欢宜香的主？

面上却一副讨好地笑，“有，什么样的都有，娘子想要哪一款？”

“姐妹都说，口服的效果最好。我都要了。”她柔声说道。

李戚雨紧掐了她的腰，“娘子好胃口，尽是要榨干我？”

宋常宁才不管他说什么混账话，只想今日查的这株药就要有着落了。

店小二把东西都送了上来，出门把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