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渊清楚对方要问什么,“那些药有几味是她自己去绝域寻的,有些是从我这里得知,我的消息也是经江湖同道而来,薄侯若查的细,大概逃不出耳目。”
薄侯想来也猜出了苏璇未死,左卿辞薄哂,“现在他们往何处追缉?”
文思渊道,“她最后一次行踪是在湘楚,所以燕归鸿与六名郎卫追去了云梦。”
“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景致是出名的好,可惜那一带民风剽悍,并非善地。”左卿辞静了一阵,浅浅一笑,徐淡的话语不带半分烟火,“我瞧薄侯是太闲了,越俎代庖的干涉刑名之事,也不怕手下折在那里回不来,落了江湖笑柄。”
俊颜的神情神秘难测,文思渊心头一寒,又突然安定。
“本来有些旧事想请文兄代为一查,但如今风声紧,权且放一放,文兄也无须过虑,实在忧心就多藏一阵。”左卿辞漫不经心,宛如随意而道,“至于薄侯,大约是有些焦心过度,假使郡主的消息多一些,他一欢喜,或许就无暇旁顾了。”
文思渊脑中转了几转,暗自吸了一口气,“多谢公子指点,在下明白了。”
望着他的背影,左卿辞轻讽一笑。聪明人都能活得久,遇上强权自会玲珑屈膝,求个趋吉避凶。唯有那个满脑子师父的傻瓜,才会不管不顾,再厚的墙也一头撞上去。
只是这世间聪明人太多,傻瓜太少,若就这么死了,未免太过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