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惯常的浅笑,起身迎接:“没想到殷兄和沈姑娘也来了,两位是来此较技?”
殷长歌洒然一笑:“前次试剑大会已登过场,今年仅是代门派拜望沐府,以全礼数罢了。”
正阳宫声威不凡,殷长歌与沈曼青也是赫赫有名,阶下不少人认出来,窃窃道出玉狻猊与素手青颜等字号,投来赞羡的目光。
沈曼青见惯场面,自不会为旁议所动,清丽的俏颜盈笑调侃,“长歌素来好武,这种盛会最是喜欢不过,不是师父严令他不得参与,只怕还要挤上去投签呢。”
左卿辞闻言莞尔,“这次的彩头是鹤尾白,四方豪杰心动者无数,场面定是精彩纷呈,无怪殷兄技痒。”
“昨日我们去沐府拜望,才知威宁侯也居于府内,适逢侯爷不在,未及拜谒,公子是与之同行而来?”沈曼青说笑之际,视线已不动声色窥入了帐内,在罩幕篱的女子身上扫过,但见对方薄纱垂掩,难见真容,唯见身形纤柔。
左卿辞随着她一瞥,微微一笑,居然毫不避讳,“我与薄候也是在沐府偶遇,原本同住一苑,后来过于喧闹,就与云落搬至了客栈。”
一句话宛如无声惊雷,殷长歌与沈曼青俱是怔住了,神情各是异常。
左卿辞仿若未觉,谈笑如常,“来此一路有些波折,全仗云落护卫,男装不便,就请她改了女子装扮。”
殷长歌的脸色变了又变,不知左卿辞猜到了多少,想起他在天都峰时曾问及苏璇,顿觉心惊肉跳,半晌才道:“原来如此。”
沈曼青的脸色也不好看,滞了一阵勉强笑道,“公子和——怎会相偕到此。”
对着两人惊疑的目光,左卿辞避重就轻,“与两位一样,过来瞧瞧热闹罢了。”
场中出现了片刻静默,气氛异常诡异,苏云落忽然起身,“我先回去了。”
左卿辞并不阻拦,长眸似笑非笑,意味难测。
殷长歌忽的省起,话语压得极低,带出一线关切。“我在城中听说有人见过神捕,你——小心些。”
幕篱的薄纱一动,没有回语,转瞬离了缓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