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间宿舍。
梁耀东原本睡在祝墨的上铺。
他翻了几个身都睡不着,脑子里乱成浆糊。
忽然,灵光一闪。
他飞快从上铺钻下来,压低声音: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那个严诚是谁了!”
梁耀东迫不及待地等到祝墨的追问。
结果祝墨的心思根本不在这儿。
他屈起一条腿,背靠着墙,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上的母子合照,整个人都呈现出魂游天外的状态。
梁耀东叫了好几声,才让他回过神。
祝墨漫不经心:
“什么严诚?那是谁?”
“我们今天遇到的那个!”
梁耀东一看祝墨无所谓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说不定,今天除了祝闻,祝墨谁都没有看见!
他只好改口:
“就是一开始围着她打转的那个!”
梁耀东不确定祝闻的身份,不好继续称呼舅妈,就改称“她”。
很显然,祝墨立刻就能反应过来他说的谁。
祝墨瞳孔如墨晕开,磨着后槽牙:
“那个心怀不轨的狗东西?”
梁耀东有点想吐槽。
可转念想起严诚那暗暗愤恨的眼神,又觉得这个称呼没有错。
“嗯,就是那个狗东西。记得他吗?他爸是严文,严文集团的那个严文!”
祝墨总算想起来了:
“他啊。”
语气仍然淡淡的,不以为意。
毕竟祝墨手里资产太多了。
当年他母亲祝闻留下了无数优秀资产,地皮、矿产、跨国公司股份、珍稀古董和珠宝等等应有尽有。
十年过去,哪怕祝墨坐着不动,资产照样会以惊人的速度增长。
何况祝墨是个智商卓越、手段一流。
经过他的经营,这些资产早已经达到了庞大到恐怖的规模。
跟他的资产比起来,什么严文集团,不过是巨鲸面前的一只小虾米。
祝墨能够记得,全靠他过人的记忆力,而不是严文集团有存在感。
梁耀东清楚这个情况,语气也变得无奈:
“你大概是忘记,那个严文前几个月自杀了。”
祝墨总算是舍得分出一点眼神。
他反应很快:
“所以你是猜测——他认为他父亲的死和我有关?”
祝墨不是没有感觉到来自严诚的敌意。
他甚至比梁耀东更早发觉,只是没有在意罢了。
梁耀东朝他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你。反正我是这么想的,那家伙还以为把情绪藏得很好,呵呵。”
梁耀东看祝墨仍然不以为意,不得不提醒,
“你别忘了他对她的态度!万一他想要借她报复你……”
梁耀东忽然觉得脖子凉凉的!
随后,身旁的人腾地起身。
梁耀东:“你做什么去!”
祝墨:“杀了他。”
要把一切未知的风险扼杀在摇篮里!
梁耀东追到走廊上,才拦住势在必得的祝墨。
中途他劝说过很多句,什么这里是基地不是外面,什么先静观其变以待后续,什么严诚对祝闻造不成任何威胁……全都没用。
最后,他说出了那句:
“你想被赶出基地,然后再次失去她的下落吗?”
祝墨脚步顿住,终于不再往前。
梁耀东叹了口气:
“阿墨,冷静些。”
祝墨抿紧了唇,目光空空荡荡。
这时,他突然凝神看向某个方向,随后二话不说大步走过去!
猝不及防的梁耀东,还以为祝墨去杀严诚了,赶紧追上去。
结果祝墨完全是往另一个方向走。
等等,那里的人是……
宿舍前方空地的一棵大树下,祝闻的手紧紧扼住一个女人的脖子。
段兰在旁边手足无措地劝说:
“小闻,小闻你等等,你这样她也答不上话啊!”
祝闻这才稍稍松开力道。
女人无力地往下滑,瘫坐在地。
不一会儿,害怕得大哭起来。
“说不说?”
祝闻冷如霜雪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女人哭得一脸鼻涕和泪:
“说!我都说!我们离开的时候,席曜受了伤,还留在那里……”
“席曜是谁?”
祝墨的声音冷不丁插进来。
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祝墨。
唯有祝闻的注意力只在那个女人身上。
她皱眉呵斥:
“继续说!”
女人吓得一个哆嗦,断断续续继续道:
“不是我害的席曜!是孔翔!他讨厌席曜很久了,因为他暗恋的人喜欢席曜,所以他才故意报复,其实一开始是席曜收留了我们,他还分食物给我们吃,我们特别感激他,真的!对了对了,他的地址就在……”
祝闻听得认真。
祝墨压抑的声音再次响起:
“妈妈,席曜是谁!”
该听的话都听到了,祝闻这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