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宁碎花群外穿了件针织外套,脚上穿着双拖鞋,站在初秋的路边。她不时摩挲一下肩膀,天上寒星闪烁,这地面还真是有些冷。
“宁宁。”林晓北说完这一句,再无其他,她满心的话哽在心头,却一句也不朝上走,大概真的是痛入心扉了。
左宁付了张毛爷爷给司机,一把揽住林晓北,别看她平常顶顶汉子的一个人,其实最是心思细腻。女人多是口是心非的动物,表面越坚强的人,越容易钻牛角尖。林晓北还没开始说,她就已经脑补了无数情节。她拍了拍林晓北的肩膀以示安慰。
林晓北此刻心里真是太感动,啥也不说了,有这么个朋友真是值了。
左宁将林晓北安顿到浴室洗澡,她先给林伯母打了个电话,告知晓北现在在这里。然后又打电话给朝蕊,将还在被窝里的某人直接挖起,噼里啪啦阐述了一通自己的真知灼见。
朝蕊打着哈欠,连连捧场,“你说得对,明明去聚会,怎么会闹矛盾呢?”
“所以我说,路遥肯定有隐瞒晓北的事情。只是会是什么事情呢?”左宁紧皱眉头,她不自觉地将手指甲放在嘴边咬。
“是啊,就晓北这性子,什么事情会让她这么生气?”朝蕊也有些奇怪,林晓北这人看着像柔柔弱弱的女生,其实比有些时候比男生都大方,绝不是不斤斤计较的人。
左宁突然咬到手指,嘶了一声,她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幸好没涂指甲油。
朝蕊在电话里焦急的喊:“左宁,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蕊儿,我不和你说了,晓北该出来了,不然明天我们详聊?”左宁看到浴室晃动的人影,她似乎在穿衣服。
“那好,明天见。”朝蕊有些无奈,本来睡得好好的,现在睡意刚刚消散,话题又被迫中断。她看了看在旁边的呼呼大睡的老公,男人谈恋爱是一个样子,结婚时另一个样子,生了孩子又是另一副样子。可是谁都没张双透视眼,哪里看的清前面的,日子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林晓北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看到正立在窗边压腿的左宁,有些好笑。“怎么突然开始练功了?有十多年没见你压腿了。”
左宁有些慌张,就刚才这一下子,简直要把老腰闪了,她强撑笑意:“我好歹也是练过的,你少嘲笑我!谁都知道,你倒是个滥竽充数的!”
林晓北知道左宁说的是八年前的事情,当时她们都在上高中,一次学校联欢会,老师选了几个身高体型差不多的女孩子一起排练舞蹈,她们多少都有点舞蹈功底,谁曾想就自己一个滥竽充数的。最后表演节目时,自己只好排在最后。但三个人的友情也是那个时候结下的,没想到一晃眼已经这么多年了!
“那我去洗澡了。”左宁将自己的腿从栏杆上搬了下来,奶奶的,再也不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了。
“哎,宁宁,你们家侯光磊呢?”林晓北觉得自己自从来到这里怎么就没见到他?
“我也不知道,似乎是被谁叫走了。算了不管他,我们睡我们的,让他一个人睡次卧好了。”左宁挠了挠头发,似乎他临出门时和自己说过些什么,但自己一直在想晓北的事情,没有入耳。
林晓北满头黑线的看着左宁,她这个大迷糊,怎么对自己老公也这个样子?
她转头看着天上娟娟的月牙,真是夜色天街凉如水呀,没想到已是初秋了,想到刚认识路遥那会似乎还在春末,她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说好不许再提他的!
一夜无梦,第二日,林晓北早早来到办公室,没想到刘艳丽竟然也在里面,她看到刘艳丽眼角嘴角的淤青,颇有些无语,其实作为女人她是真不想为难她,可是这女人也太阴险了,竟然设计陷害自己。
“刘姐,你年龄也不小了,没想过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嫁了吗?”林晓北低声问,她找人嫁了,总比人老珠黄的跟着林长海要强吧?现在还开始各林长海拉起皮条,要不要这么倒贴呀?何况总会新人代替她,何必老抱着那棵歪脖子树不放呢?
“你以为我不想?那也就想想,谁会愿意要我呢?”她凄惨一笑,当年自己坏了名声,本来好好的未婚夫,突然另娶她人。人生不就是这样的曲目,所有人都为了自己的私利在奔波。“你还小,哪里懂得,最凉不过人心。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明白所有攥在自己手心里的东西才是最牢靠的。”她说完点起一支烟,丝丝缕缕轻薄的淡烟弥漫开来,慢慢将她的面容罩在里面。
林晓北平日极讨厌烟味,今日坐在那里却有些呆滞,一个女人悲凉又无奈,只能用香烟来籍慰自己。她想起让自己生气的路遥,难怪说,祸兮福之所倚,如果没这件事情,自己也发现不了路遥的真实身份。生活总有些事情会冒出来,而揭开的面纱,让你大吃一惊。
刘艳丽却突然低声讲起自己的故事,十几年前,她刚刚大学毕业,有一个感情极好的男朋友,他们同校不同专业,毕业后,一同应聘在林长海的公司上班。她是总经理秘书,而他是业务骨干。
一次酒场,她作为酒桌上的女性,被对方老总灌了一杯又一杯。男人都爱犯贱,见到漂亮女人,就想撩拨。她自己当时也犯傻,只因男友老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