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文彦这才注意到一旁的程思源。
他在程家做客时见过老友的这个儿子,觉得小伙子斯文有礼,才起了把女儿嫁过去的心思。
“思源,你怎么在这?”
“乔叔,我”程思源没想到事情竟变成了这样,虽然他自诩和郑雪燕是自由恋爱,但冷不丁遇上了相亲对象的父亲,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没去和我相亲,在公园中和郑雪燕亲热时被我碰到了。”
乔慕安简明意赅,两句话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也将程思源说得脸色涨红。
“什么?你爸明明和我说你没处对象!”
乔文彦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他若是知道程思源有对象,怎么会提出让女儿去相亲?
更何况程思源的对象还是自家的外甥女!
“爸,你可曾和程家许诺过什么东西?”
乔慕安看着父亲更加黯然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中了。
看来是程家是为了父亲手中的东西,打了骗婚的主意。
只是这事,郑雪燕一家是否知情呢?
“我不管你相不相亲,凭什么污蔑我女儿?”
安晓琴眼睛转了几圈,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拉着郑雪燕的手就想离开。
乔慕安拦住两人,指向郑雪燕:“那毛六已经招认了,给他钱的人右手手腕上有一颗红痣。”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过去,郑雪燕面色惨白,拼命地将手腕藏在衣袖中。
这心虚的样子,真相几乎一目了然。
郑雪燕也发现了众人态度的变化,破罐破摔道:“有红痣的人那么多,你凭什么就说是我?”
乔慕安也不和她争辩:“是不是你,公安同志自然会有评判。”
青年公安也没想到一个耍流氓的案子背后竟能牵扯出这么多家庭伦理大戏,走到郑雪燕身旁,指着审讯室的方向:
“这位同志,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我不要!妈!我不要!”郑雪燕连忙抓住了安晓琴的手,摇头哭诉。
“乔慕安,那可是你表妹!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安晓琴心疼地揽住女儿,看向乔慕安的目光满是质问。
乔慕安看着那张与母亲有几分相似,眼睛中却满是愤恨与不甘的脸,面露嘲讽之色:“可是她找流氓害我的时候,也没把我当表姐啊。”
见乔慕安不为所动,安晓琴把矛头指向了安晓芸:“姐,你也不管管她!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回去好好说,非要闹到公安局来!”
安晓芸多年来对唯一的妹妹都十分宠爱,连带着对这个外甥女也视如己出,可今日的事已经触及了她的底线,她看向郑雪燕的目光满是失望:
“燕燕,我们家有哪点对不住你?你这是要逼死你表姐啊!”
郑雪燕没想到一直以来心软好说话的安晓芸也不向着她,连声辩解:“我没有,大姨,我只是怕姐姐抢走了源哥,我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一直没说话的郑永康也在旁边帮腔:“是啊,不过是自家孩子的小打小闹,安安这不是没出事吗?”
这无耻的说辞让乔慕安几乎笑出了声:“姨夫,你的意思是只有我死了,郑雪燕才算是做错了?”
郑永康一噎,这个外甥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真是令人讨厌。
“永康不是这个意思,姐,你快劝劝安安,你可是答应了妈要好好照顾我的,你不能让公安把我女儿抓走!”
安晓芸的强硬让安晓琴有些慌乱,态度缓和了下来,试图用母亲的遗愿改变她的态度。
“照顾不代表无限度的妥协和放纵,这些年我妈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
乔慕安最看不上这种用已逝人的思想来绑架活着人的做法。
从原主的记忆来看,这么多年安晓琴就是用这句话逼着母亲步步退让。
安晓琴丝毫没有被戳破的羞恼,反而厉声呵斥:
“你闭嘴!你知道什么?要不是当年我把上高中的机会让给了你妈妈,哪有你今天的好日子,说到底,这就是你家欠我的!”
安晓芸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妹妹:“当年明明是你不想念书,在父亲去世后就继承了他的工作名额去上班。”
安晓琴理所当然道:“那要不是我工作减轻了家里的经济负担,妈一个人怎么能一直供你读书!”
“当年父亲的抚恤费足够供我们两人读书,而且你工作后不仅从未补贴家里,每个月还会管妈要生活费。”
安晓芸面色苍白地说出实情,但安晓琴显然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问题。
“父亲的抚恤金本来就有一半是我的,那都是我应得的。”
安晓芸从来不知道妹妹竟是这样的想法,只觉得心中冰凉一片,多年来的疼爱就像一个笑话。
她无力地开口:“公安同志,就按照规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安晓琴厉声尖叫:“安晓芸!你要是真不管燕燕,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姐!”
安晓芸的眼底已经泛起了泪花,但语气却是难得的坚定:“我这个姐姐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
安晓琴彻底恼羞成怒,彻底撕破了往日的伪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