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看着新,闻望舟没有想到,竟然能在上面看到标注。
在这之后,他往后看了几页。
偶尔,会看到红色的小对号。
渐渐地,闻望舟发现了那红色小对号标注的诗,都有一个特点。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都是壮志凌云,一派豪气的诗句。
闻望舟忽然有些好奇,这诗词的主人究竟是谁。
他翻开了最前面的书皮,在扉页上,闻望舟看到了一个名字。
贺逸寒。
这是贺逸寒的书。
看来他的同桌,倒是有他想象不到的一面。
他抬眸看了贺逸寒一眼,恰巧的是,贺逸寒也忽然抬眸看他。
闻望舟被逮了个正着,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忽然对撞了三秒钟。
贺逸寒忽然问道:“你为什么忽然看我?”
闻望舟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手里的书本合好了,“那你为什么要看我?”
他的声音沉沉,没有半分挑逗的含义,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旁边的空气顿时特别安静,这两个人,真的不是在打情骂俏吗?
天啊,你看我,我看你的。
干脆我们从这个屋子
里面出来,让你们两个尽情谈恋爱得了。
最近贺逸寒和闻望舟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的,当闻望舟出现在诗词鉴赏社团的门口的时候,很多人便已经在心里确认了两个人的关系。
如今又是在半空中对望,又是打情骂俏的。
嗯,果然事情都不是空穴来风,都是有根据的。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彻底安静,生怕打扰到这两个人,恨不得能融入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贺逸寒倒是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神态,她伸出手指,轻轻地指了一下墙壁上的挂钟。
“半个小时时间到了,你可以离开了。我看你,是想要提醒你这件事。”
闻望舟轻轻地笑了,少年黑色的碎发在空气中微微摇摆着,一双眼睛里仿佛清澈地能倒映出窗户外面的夕阳。
“我也是想要和你说,既然半个小时到了,那下周在这边见。”
“再见。”
贺逸寒手中的书翻了一页,她靠在窗户的窗框上面,重新垂眸开始看书。
闻望舟将手中的书重新放在了讲台上的书堆上,之后便带着自己的书包离开了教室。
他走的时候,贺逸寒连脑袋都没有抬一下,仿佛真的沉浸在了诗词的海洋中。
贺逸寒和闻望舟同
在一个社团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那些八卦的人的口中。
不过当事人再也没有做出过回应,这件事情就这样一点点地变淡了去。
第二周,闻望舟特意挑了一个与上次不一样的日子。
上一周,他周三来的社团。
遇见了贺逸寒。
这一周,闻望舟选择了周二。
进教室的时候,窗台上已经坐了个身影。
听到闻望舟进来的声音,贺逸寒抬眸看了一眼,看到是闻望舟,她没有说什么,重新低下了头。
闻望舟忽然想到了自己第一天来的时候,贺逸寒轻声说的规定。
如果想要讨论,请自己消化,不要打扰其他人。
其实这社团也挺好的。
闻望舟的脑海里面,忽然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
起码在这个社团里面,足够安静,没有人想要交际。
他来到讲台前,拿起了上次看了几页的书。
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了以后,认真地看着。
半个小时后,闻望舟将书放在讲台后面,起身离开。
贺逸寒眼睛看得有些酸,正抬起手揉眼睛的时候,便看到了闻望舟离开的背影。
纯白色的衬衫,隐隐地能看到他卓越的骨骼,碎发和领子之间,有一段白皙干净的脖颈。
同样
都是白衬衫
贺逸寒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旁边拿着诗词睡觉的胡农。
为什么人家穿得像是个衣架子,胡农穿得像是个烧烤架子,只能看到满满的肉。
还好胡农沉浸在睡梦中,根本不知道贺逸寒的这些想法。
—
闻望舟掏出钥匙,打开家门的时候,便看到了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穿着淡黄色的针织衫,一条驼色的碎花裙,长发随意地盘在了脑后。
闻望舟的白皙,随了他的母亲。
他其实更喜欢黑黝黝的皮肤,总觉得那样更有男子气概一点。
然而却一点也晒不黑,初中的时候尝试过,皮肤只会发红掉皮,却不会变黑。
闻望舟路过母亲的时候,付悦抬头看了一眼高大的儿子,笑着问了一句。
“今天学校生活怎么样?”
“很好。”
闻望舟答道。
他的眼前,忽然闪过了那个坐在窗台上的少女。
“我好像开始喜欢上了这所学校。”
闻望舟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感情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