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修理工上班,他们中间,有一些,是从梁辰身边退下来的队员,听说卫少辉这边开了修车厂,有的人并不会什么,只有一把子力气,便来了卫少辉的修车厂,挣得比外面许多坐班的要多。
打开门走进修车厂,看到里面的灯还没有关,梁辰赤红着眼睛,坐在旁边的轮胎堆上,转着手里头一个轻巧的塑料包装,低头沉思。
看来,梁辰应该是一夜未回。
修车工成群结队地路过梁辰的身边,有人看清了他手里头的东西,大笑出声。
“梁队,怎么忽然拿了个这玩意儿,想女人了?”
“是啊,梁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昨天晚上在修车厂住了一晚上没走,是因为做这种事情呢!”
“”
梁辰忽然攥起了拳头,将塑料包装攥在手心里,柔软的橡胶圈在塑料包装里面左冲右撞,异常软滑。
“你们说,这东西难道还有别的用法吗”
他的声音涩哑,若是仔细听,像是在沙漠中渴水的旅人。
可那群人都是没心没肺的,什么也听不见,哄堂大笑道。
“梁队,你在这里探索发现呢?”
“别掩饰了,被兄弟们看见,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是啊,安全措
施还能做什么?吹气球?哈哈哈,梁队,你真能说笑!”
梁辰轮廓鲜明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笑意,他猛地将那塑料包装扔到了装东西的篮子里面,扭头便往修车厂的二楼去了。
看着梁辰充满了煞气的背影,那群修车工的笑声慢慢地止住了,四目相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修车厂的二楼,是休息室,平时没有几个人能进来,梁辰却有密码。
推门进了休息室,卫少辉不会享受,这边的许多东西都是刘成添置的。
梁辰找了个躺椅靠着,闭上眼睛,想睡觉,可脑海里却忍不住想起那亮面包装的橡胶圆圈。
那画面和这些年他经历过的战火交织在一起,两相对比,他心中怒火更盛。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梁辰随手打开了旁边的小冰箱,里面有冰凉的酒水,他从其中拿出了罐啤酒,倚在窗子旁,仰头喝着。
小麦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却让他越来越清醒。
渐渐地,他的脚旁已经堆起了小山似的啤酒罐。
每每喝完了一罐酒,梁辰用手一捏,易拉罐便直接被捏扁了,扔进了旁边的易拉罐小山中。
梁辰站起了身来,猛地打开了那小巧的饮品冰箱,放着啤酒的地方空空荡荡的,一瓶也不
剩了。
梁辰打开了休息室的门,往楼下走。
一楼放着个自动售卖机,里面有点啤酒,梁辰随便从旁边摸了把硬币,一个接着一个地从里面买酒。
买空了一整排之后,梁辰动了动手指,刚想买下一排,便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闵夏寒的车,我来替她取,这是她带走的收据。”
一个清冷的男声,在身后不远处响了起来。
梁辰的手指忽然间顿住了,他深呼吸了一次,缓慢地转过了身。
谢子墨正将闵夏寒给他的收据,交给前台一位师傅,卫少辉不在,店里的生意有人照顾。
那修车师傅年龄不大,笑着说了一句,“好嘞,只要有收据就行,我带您去提车。”
年轻的修车师傅刚出了后台,有个空了的易拉罐,便从旁边飞了过来,擦过了谢子墨的眼前,稳稳地落在了放在桌子上的收据上面。
谢子墨下意识地朝着易拉罐飞过来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梁辰正用大拇指,随意地刮走了嘴边的酒水,冷笑道:“收据不行,留的是谁的名字,就要谁来提车!”
“梁辰。”
谢子墨微微皱起了眉毛,他没有想到,竟然能在这边看到梁辰。
他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一直围绕在闵夏寒身边
的那个总是挂着痞笑的男人。
曾经的他就像是个刺头,如今的他更像是个流氓。
一夜未刮胡渣,脸色黝黑,目光冷冽,宽大的t恤都没有办法遮挡他一身的腱子肉,脚边放了一堆啤酒,看着就不像是个老实的。
谢子墨认出了梁辰后,他仍然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修车师傅,“刚才不是说收据就可以吗?”
修车师傅却立刻转了口气,他道:“刚才是我弄错了,仅仅有收据是不可以提车的。”
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他和这几个混不吝的,说不明白,再好的脾气也要磨没了,更何况谢子墨的脾气从一开始,就不是任人拿捏的。
他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找你们的老板来。”
修车师傅的脸色变得有些为难,下意识地便看向了那边的梁辰。
梁辰没有管脚边的酒,他走了过来,笑容好似记忆里,带了些许痞气。
“不好意思,我就是这里的老板,你有什么意见吗?可以和我提!”
闵夏寒的车,却是谢子墨过来为她取的。
梁辰的脑海里,又忍不住想到了之前在闵夏寒车里发现的那个安全措施。
他的胸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