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莱为贺逸安选择的墓地,在一片景色甚好的山坡,与比国著名画家同在一个墓地,周围十分僻静。
来到了墓地后,雪莱来到了贺逸安的墓前,送上了一朵白色的玫瑰花。
白色的玫瑰花随着山间吹来的微风,缓慢地摇摆着,它柔软的花瓣在风中颤抖,雪莱俯身将玫瑰花放到贺逸安的墓前,目光温柔。
看着墓碑上贺逸安的照片,雪莱蹲下了身子,轻轻地抚了抚贺逸安的照片。
“不知不觉,已经快两年了。”
“从你离开之后,我倒是不觉得仅仅过去两年,好像过去了一辈子。”
雪莱的目光落在了贺逸安的相片上,目光如水,其中有贺逸安相片小小的倒影。
贺逸安是在参加完华锦和贺凌的婚礼后出事的,在参加完婚礼的当天晚上,贺逸安自己开车出门去寻找风景素材。
一个小时,贺逸安没回来。
两个小时,贺逸安仍然没有回来。
雪莱给他打的所有电话,都显示手机已经关机。
他连忙派人出去找,等到找到事故现场的时候,已经距离贺逸安出门八个小时。
护栏被撞开,在下面的江水里,发现了贺逸安出门时所开的车辆。
车辆已经被烧毁,警察在附近的河床
里发现了些烧毁的骨骼,经过检验,是个男人的。
至于其他的信息,因为被大火烧毁,很难再去辨别了。
经过警察连夜分析后,发现,车辆应该是撞上护栏后,汽油泄漏引起爆炸,爆炸的冲击波推着车辆进入了江水中。
除了那几块骨头之外,找不到任何的人体残骸,好像一切都被烧了个干净。
尽管雪莱再不想承认也要承认,贺逸安已经随着燃烧的车坠入了江水中。
江水广阔,他再也见不到贺逸安了。
雪莱站在贺逸安的墓前,两年过去了,他仿佛已经看淡了岁月,荣辱不惊。
贺逸安没有留下任何的残骸,所以这墓里面,埋藏的只有贺逸安常戴的一枚戒指。
戒指是素圈,经常被戴在他好看的手指上。
戒指是从江水底部的泥沙找到的,已经因为爆炸变形。
这是能证明贺逸安死在那场车祸中的唯一证据。
贺逸安俯下身,轻轻地将贺逸安墓碑上的灰尘,一点点地用手绢擦拭干净。
他毫不在意地将染上灰尘的手绢放在兜里面,眼里带笑,轻轻地拍了拍贺逸安的头顶,好似在拍他的头。
“我走了。”
说完这一切后,雪莱转身离开了墓园,在离开墓园的一瞬间,
他终究是回头看了一眼屹立在青草地上的墓碑。
墓碑上面有贺逸安黑白色的照片。
他仿佛能看到贺逸安的虚影,站在墓前温柔地看着他。
“别送了。”
雪莱对着虚空笑着说了一声,好似在和一位好客的朋友说着话。
他离开了墓地后,在看到迎上来的手下的时候,一张脸瞬间严肃了起来,仿佛刚才的柔情都只是错觉,他原本就是一块寒冰,从来没有融化的时候。
“族长,家族里面的其中一个货仓,被警察带人突袭了。”
雪莱周身的气氛更冷,他目光凌厉地扫向了手下。
手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可他还要解释道:“族长,不是我们办事不力,而是货仓的位置被人泄露了出来。”
雪莱冷声道:“抓内鬼抓了接近两个月,一共抓进去了二十多个人,现在你竟然又告诉我位置被人泄露了?”
“都是做什么吃的,竟然还要我亲自解决!”
雪莱坐进车子后,司机便开向了警察局的方向。
他坐在后座上,看了一眼远处越来越小的山坡。
一直等到那山坡消失在他的视野中,雪莱才收回了目光。
也收回了他仅剩不多的心软和温柔。
—
在毗邻比国旁边的北国里,
这里常年有雪,看在眼里,只剩下白花花的一片。
贺逸安沏了一杯热可可,穿着温暖的毛衣,在壁炉前面看书。
抬起手臂的时候,袖子往下滑了些,露出了贺逸安的手腕。
曾经光滑的手腕,此时上面却布满了烧伤的痕迹。
温润如玉的男人仿佛宝玉微瑕,清风卷尘,下意识地便会引得人一声叹息。
当年诈死离开,贺逸安也并不是没有付出代价。
他尝试融入雪莱的生活,可终究是融入不进去的。
而雪莱又不可能放他离开,于是贺逸安只能想出这种办法,设计出一场车祸,让贺逸安这个身份离开人世间。
两年的时间,他没有回过家一次。
雪莱的寻找仍然没有停下,若不是贺逸安知道自己安排的诈死戏码堪称完美,否则他都要怀疑是不是雪莱知道自己没有死的消息。
继续等下去吧。
他如今也不再开办画廊,只是在小屋里面整日画画。
金钱方面,他会用画作和当地人以物易物。
邻居家的墙壁上都挂满了多彩的画作,而贺逸安的生活虽然有些紧巴巴的,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