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越泽本身的气质便偏向少年气,他真正的挑战是后面海清成熟内敛后,如今尚且年幼的海清,席越泽演绎得并不费力。
甚至因为他阳光帅气的外表,还有近日在演技上的努力,有的镜头,连导演都能感觉到席越泽突飞猛进的进步。
都说演员第一部戏很重要,席越泽的第一部戏就能跟这样好的团队合作,周围都是业内最顶级的老师前辈,很多演艺新人走的弯路子,他都能避开。
有的镜头因为机位的关系,重复拍摄了几遍,但大体上,华锦和席越泽的对手戏,进行得很顺畅。
清雅秀气的内室中,海清的一番话,像是说动了海菡。
再懂事的人,也不可能没有私心。
海菡作为长女,一直听从父亲的安排,特别是母亲的早亡,让她过早地成熟,小女儿家的情绪,根本无从发泄。
海菡熟读诗书,怎么没有幻想过琴瑟和鸣,花前月下。
可父亲的态度很明显,分明是想要履行诺言。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小姐,又怎么想听从曾经的婚约,嫁为农妇?
海菡心里想着,就出去看一眼,她终究是要履行婚约的,可是没有履行婚约的时候,
她总是自由的。
即使没有机会找到一个两情相悦的另一半,她也可以去看看,名震京城的探花郎,究竟怎样的玉质天成。
海菡换上了如今女子出门的时候都要换上的帷帽,秀雅的容貌透过浅薄的白纱,雾蒙蒙地看不清她的面容。
姐弟两个上了街,原本就繁华的京城街道,此时因为三甲要游街,更是水泄不通。
市面上的话本经常描绘着,状元游街,看中了平民女子,迎娶过门的故事。
所以大姑娘小媳妇的,都围在三甲必经的道路两边,涂脂抹粉的,展露着自己的身段,勾不中三甲学士,勾一勾周围的也是挺好的。
海菡听着周围的讨论声。
有一个年龄颇大的婆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道:“状元什么的,都离我们太远了,但这次高中探花的张无尘,却是平民出身,如果不是读书,张无尘跟咱们一样,都是普通百姓哩。”
婆子旁边顿时有人搭话道:“也不知道,这位张无尘有没有订婚,若是有的话,那他的小媳妇儿岂不是一步登天,从平民的妻子,摇身变成了探花郎的夫人。”
“看着吧,天下有哪个男人不变心,若是这张无
尘大人真的能回家也是一桩美谈,听说前三甲都有机会被当今圣上赐婚,有人说殿试的时候,咱们那个玉萍公主看中了这位探花郎,你若是探花郎,是选择千金之身的公主,还是老家的糟糠之妻。”
旁边顿时有挺热闹的男人嘿嘿地笑着,虽然说他代表不了所有男人的态度,但显然,若是能娶到公主的话,糟糠之妻算什么,别说还没有过门的了,就是过了门的,都能想办法休妻。
海菡听到周围的人这样说,心中对探花郎的做法更好奇了起来。
堂堂探花郎,能做出那样好的文章的探花郎,难道真的跟市井俗人是一样的想法吗。
海菡正想着,只听远处一阵嘈杂声,人群涌动了起来。
虽然那边的街道还没有办法看见,但已经能听到礼乐传来,眼看着前三甲就要骑着高头大马过来,后排的人想要往前挤,前面的人又不想相让,顿时推挤起来。
海清虽然年纪还小,但体格子已经不小了,紧紧地护住了长姐,心里也后悔,为什么要撺掇长姐上街,万一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即使父亲不惩罚他,他心里也不好受的。
海菡倒是没有那么娇弱,虽
然周围拥挤,但也许是她周身气质太过清冷,倒也没有几个人敢挤她。
随着礼乐声越来越近,海菡能看到有人影骑在高头大马上,前后有三人三马,均是男人的身影,冲着周围热情的百姓招手道谢。
海菡也下意识地踮起了脚尖,看向最后一个人。
状元于晨几年前她曾在父亲的书房里面见过他,长得温文尔雅,却没有什么特色。
所作的文章,海菡也拜读过,跟海菡的观念不相似,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今年的状元。
张无尘的文章她前几日偶然在父亲的书房里面看见过,辞藻堆叠,文章内核,都是海菡极为崇拜的。
在海菡的心里,张无尘的文章可是要比于晨的文章好许多倍。
可如今朝堂之上,几大家族称霸,连续几年的前三甲都是名门子弟,张无尘能以平民的身份取得探花,便已经是一种认可了。
就连父亲也说过,张无尘很可能是搅乱如今朝堂的一把利剑,只是不知道这把锋利的利剑,将会被哪个家族所招揽。
马背上的男人面容越来越清晰,海菡恨不得能将帷帽掀开来看,但大家族之女的涵养不允许她做出这样无礼的举动
。
眼看着男人的容貌便要映入眼帘,海菡却听到身前有一声啼哭声,她下意识地看过去,是一个刚刚会走的稚子,蹒跚地穿过了人群,身后的大人被狂热的人群冲散,按照这个孩子的速度和身量,若是领头的状元郎不注意的话,这小孩子肯定会被践踏于马蹄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