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都城的一间茶楼。
厢房内,身着重紫色衣裳的女子,面上覆纱,身姿妩媚妖娆。
她慵懒的坐在蒲团之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勾着自己的发丝打圈。
“池南王让本教主不远千里,来到都城一叙,总该不是聊聊天,喝喝茶这么简单。”女子边说,边朝步惊澜抛了个媚眼。
步惊澜不为之所动,他淡淡坐在她对面,目不斜视。
一手执起一盏白釉,薄唇轻轻抿了一口。
“单教主年纪轻轻,就已创办离教,不容本王小觑。”
单紫萝瞧着他这幅冷淡的模样,嗔怪了一声,“果真如传言般,无趣。”
步惊澜的眼眸淡淡抬起,落在单紫萝那双露在外面,甚是勾人心魄的眼睛,“单教主与皇室勾结,是本王没想到的。非国之大事,江湖中人不得参与皇室是非,单教主初入江湖,怕是不知道吧?”
单紫萝眼中浮现疑虑,她放下勾着发丝的指尖,手落在桌面上,肯定的说,“我离教,绝不与皇室为伍。”
步惊澜冷笑一声。
“前日皇帝封后,举国同庆,宫宴之上,离教教徒,公然行刺皇帝,却说是本王指使的。”
单紫萝脸色凝重起来,“绝
不可能,离教教徒,最是衷心,王爷莫不是自己设了个计谋,来诬陷我离教吧?”
“诬陷?”
步惊澜反问。
“看来单教主,对于此事是真的不知情啊?”
单紫萝冷声道,“离教众教徒,皆在我管辖之内,绝不可能出现叛徒,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故意装成离教之人,行刺皇帝。而这个人有可能是王爷,也有可能是皇帝,更有可能是对皇位虎视眈眈的众多人,总之,我离教不可能,我单紫萝对皇位不感兴趣。”
步惊澜道,“若是本王,你觉得本王现在会跟你坐在这里商议吗?”
单紫萝顿了顿,没错,公然在宫宴上喊出步惊澜之名,这摆明了就是想,一面嫁祸离教,一面给步惊澜泼脏水,再借步惊澜之手,除了离教。
“那依王爷看,会是谁。”
步惊澜薄唇轻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皇室。”
单紫萝嗤笑一声,“离教愈发壮大,怕是皇位上的那个人,不安心了。”
步惊澜又道,“单教主,你如何确定那人是旁人假扮离教之人,而非离教之中出了叛徒。”
单紫萝勾唇嗤笑,脸上全是狂妄自大,“离教中多是女子,女子最好掌控
,没什么野心,也都在我的管辖之内,不可能出现叛徒。”
“可本王却在途径青光寺时,瞧见你们离教的方向,去往都城,约摸有十数人,皆身姿纤弱,脚若浮萍。”
单紫萝收敛了脸上的狂妄,“你的意思是,我离教真的有叛徒……”
“是。”步惊澜抬起手,捏起杯身,轻轻摇晃。
氤氲的茶香气味,在空中盘绕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仿若山水云墨画。
单紫萝垂下头,“此事本教主会好好查,若是出了叛徒,本教主必定会带着她们,亲自上王府赔罪。”
“恐怕是来不及了。”
步惊澜冷不丁飘出一句话。
单紫萝皱眉,“此话何意。”
步惊澜眉眼轻抬,搁下茶杯,声音冷冽,“皇帝已下旨让本王派兵剿灭离教。”
“什么?”单紫萝瞳孔放大,“这么快。”
步惊澜脸色平淡。
单紫萝上下端详了一番步惊澜,此人内力深不可测,武功路数又是前无古人,其谋略兵法,更是无人能及。
若他真的要剿灭离教,便是她,也不能保离教万全。
“王爷既然找我来了,恐怕并不想让离教覆灭。”
步惊澜勾唇,“本王虽不怕与整个江湖为敌
,却也并不想与之为敌。”
单紫萝明悟。
现在,满江湖的人都猜到,离教归顺了步惊澜,若是步惊澜此刻动兵剿灭离教,那他就是众矢之的。
“想必王爷已经有了解决的法子。”单紫萝脸色凝重。
步惊澜道,“本王要你暗中携离教教徒,归顺池南王府。”
单紫萝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离教乃是我的心血,王爷的意思,不就是让我们放弃离教吗?”
步惊澜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叩在扶手上,相对于单紫萝的一会儿变一个脸,他从始至终都风轻云淡。
“本王出手,离教绝不会多留一人,孰轻孰重,单教主,应该想的明白。”
厢房中的气氛,倏然陷入凝固。
单紫萝抿着唇,一言不发。
“请王爷给离教第二条路。”
步惊澜道,“必死局,是没有第二条路的,怪就怪在,你的教内出现了为虎作伥的叛徒。”
单紫萝冷声道,“离教教徒,一多半的人,都是孤苦无依的女子投靠,她们武功并不高,全仰仗离教,才能活下去。若是带离教归顺王府,王府可会善待她们?”
步惊澜点头,“这些本王都知道。所以,单教主你应该也明白,你
离教看似实力强悍,实则外强中干,现下,只是江湖中人给你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