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春荣瞳孔微缩,端坐在凤椅上的身子,不自觉的紧绷。
“大胆白落幽,竟敢怀疑本宫的身份。”
白落幽身形一动,抽出头上的发簪,转眼间,飞身到上官春荣身后,她本想擒住上官春荣,进而威胁她。
谁知上官春荣是个练家子。
她反手朝白落幽攻去,还尽挑白落幽的受过伤的右肩而去。
一招一式,都透着狠厉。
白落幽神色正经起来,一心应付,上官春荣会武功这件事,是她大意了。
不是她说,这南国的女人,六年间,是都跑去习武了?
怎么,她碰见的女人,迟瑜茜,还有行刺的舞女,以及现在这个上官春荣,都会武功。
白落幽铤而走险,迎着她的招式而上,而上官春荣却恐其有诈,手往回收。
“好身手。”白落幽勾唇一笑,将簪子戳在上官春荣的咽喉处,“你再轻举妄动,这支簪子,就不只是在外面放着这么简单了。”
上官春荣眼中萦绕着寒光,她冷笑一声,“白落幽,你敢行刺皇后,就该知道,下场是什么?”
“下场?”白落幽‘呵呵’一笑,比上官春荣,还要不顾一切的嚣张,“我白落幽是出了名是不怕后果
,倒是你,竟敢冒充皇后,你又该落个什么罪名。”
上官春荣深吸一口气,坚持道,“本宫就是皇后。”
白落幽挑眉,细细的端详着上官春荣,“皇后娘娘性情温婉,岂是你一个妖女能冒充的。那日邀我前去紫竹林的,是真正的上官春荣,而你不过是利用她身体,做着她不想做的事而已。”
上官春荣脸色一变,“你这是要多管闲事了?”
白落幽的簪子,在她的咽喉处轻轻比划,“原本,我也不想多管闲事。但有人求我,我自然要估个价码。”
上官春荣冷道,“你说什么?”
白落幽挑眉,“你把真正的上官春荣叫出来,让我跟她谈一谈,如果她给的多,我就救她,如果她给的少,我就坐视不管,如何?”
上官春荣攥紧手指,“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本宫也说了,本宫就是上官春荣。”
白落幽轻轻瞌了一下眸子,口中‘啧啧’道,“不,你不是。真正的上官春荣,被你藏在了这具身体里。”
她的声音莫名透着一股幽灵般的穿透力。
“你听说过,不同的灵魂,占据同一具身体的事情吗?你不是上官春荣,你只是上官春荣,衍生
出来的一个意识罢了。”
上官春荣的脸色逐渐开始扭曲。
“你闭嘴。”
白落幽低声道,“民间有个说法,称这种说法是,鬼魅上身。不过,在我这里,她叫人格分裂。”
上官春荣双手垂在衣服下摆处。
白落幽轻笑了一声,手狠狠的朝她的后颈砸去。
一记手刀下去,上官春荣就两眼一闭,混了过去。
白落幽轻手轻脚的将她扶到凤椅上,又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铁盒子,以及一个火折子。
将铁盒中的香膏,点燃后,那些异香,顺着空气,被上官春荣吸入鼻间。
白落幽自顾自的走下台阶,坐在椅子上,神色平淡。
人格分裂。
她应该早就想到的。
两个意识,一具身体,两个意识互不干扰,在特定的时间内苏醒,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意识,也称人格。
显然,上官春荣是主人格,而那个性子狠厉的上官春荣,是衍生出的人格。
上官春荣,屡次三番的向自己求救,恐怕是发现了自己体内那可怕的人格,将要吞没主人格。
白落幽揉了揉眉心。
人格分裂,可不好治啊。
一炷香的时辰过去后,上官春荣幽幽转醒。
她迷茫无措的
睁开双眼,看着头顶那镶着金银宝石的房顶,沉默了许久。
片刻,她猛的坐直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同时,双手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身体,像是在检查着什么。
待看见自己身着那身血红色的衣裳,她更是浑身一软,如临深渊。
上官春荣从椅子上跌下,抱着自己的膝盖,呜咽着哭泣。
白落幽端起一盏茶,走到上官春荣身旁,“喝口茶吧。”
上官春荣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着白落幽的目光有些诧异,“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儿。”
白落幽皱眉。
不对,这个眼神,不是她见到的那两个上官春荣……
“你不认识我?”
上官春荣垂下头,双手捂住自己的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是谁。”白落幽道。
上官春荣喃喃道,“上官家嫡女,上官春荣,我被通知入宫面圣,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
白落幽看了一眼燃着的香料,那香,起镇定催眠的作用,会迫使衍生出的人格暂时沉睡,那么放出来的,就只能是主人格。
所以,这个主人格,已经沉睡将近十日了。
而那个胆怯懦弱的上官春荣,也是衍生出
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