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瞬息的功夫。
宫宴上的人皆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注视着步惊澜。
他们还没有从皇帝遇刺的惊恐之中,回过神来。
现在,就又被这一连串的惊天话语,砸的震惊不已。
地上,那名舞女的尸体醒目刺眼,仿佛在警告众人,这件事情,没完!
步云笙将目光落到步惊澜的身上,阴鸷冰冷的眼神,令人胆战心惊。
然,步惊澜不为所动。
羽林卫身穿盔甲,腰佩长刀,从外涌入,将步云笙团团围在中间,大殿之上的人,谁也别想轻举妄动,只要一有异心,便会成为羽林卫的刀下魂。
梁三找准时机,甩着手中拂尘,目眦欲裂的瞪着步惊澜,“大胆池南王,竟敢勾结江湖中人,行刺皇上,意图谋反!”
步惊澜眉头一皱,单膝跪地。
“请皇上明鉴,臣绝无谋反之意。”
步云笙冷声道,“那皇叔给朕解释一下,此女自称离教中人,指责朕不配为皇帝,反而拥护皇叔上位,若说皇叔于此事没有半点关系,朕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啊!”
步惊澜眸光淡淡,正要启齿。
白落幽撩袍下跪,面朝步云笙,不卑不亢,“皇上,若是池南王勾结离教,行刺皇
上,那皇上现在,早就是一缕亡魂,方才是王爷在关键时刻,掷出酒杯,击中舞女腕骨,迫使舞女手中的匕首落地,若真的是王爷,王爷又何必再出手保护皇上,请皇上明鉴。”
提起这个,步云笙就满脸阴鸷。
甚至狠狠的瞪了一眼,身旁唯唯诺诺的上官春荣。
他原本设计的,可不是让步惊澜救他,而是让上官春荣,为救他而重伤。
白落幽道,“池南王应是护驾有功,该赏。”
步云笙嗤笑一声,指着地上那个舞女道,“那她口口声声拥护池南王上位,又该作何解释?”
白落幽眼眸微动,“回皇上,此人必受指使,意在挑拨皇上与池南王之间的关系,致使君臣离心,朝堂瓦解,可见其狼子野心。”
步云笙蓦的双手背后,仰天大笑,“好,好啊!皇婶果然是能言善道,当的起皇叔身边的贤内助啊!”
“皇上,臣妇句句属实,离教中人,与池南王府,素不相识,又何来勾结一说,王爷护驾有功,不该被指责意图谋反,池南王府上下忠心耿耿,皇上万不可被小人蒙蔽了双眼。”
白落幽微低着手,一连串的字符,从她口中说出。
步云笙背
在身后的双手,不自觉的收紧。
该死。
“一山不容二虎,此事,不排除皇叔意图谋反的可能。传令下去,封锁皇宫,今日参见宫宴之人,官员放行,妇孺皆留在皇宫,一日不查出真凶,朕一日不得安心。池南王,朕命你带病,浇灭离教,以示衷心。”
众人哗然。
皇上这是要软禁所有官员的妻儿,迫使池南王为他调遣。
浇灭离教,今日宫宴过后,江湖上势必会卷起一阵支持池南王的大风,但当池南王带兵浇灭离教之后,池南王便会成为,倒戈相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那从今以后,还有谁敢支持步惊澜?
白落幽垂着头,心中思绪百转千回。
步惊澜迟迟不接旨。
于他而言,带兵剿灭离教事小,但……将白落幽母子留在宫中却事大。
谁知道,步云笙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臣不……”
“池南王接旨。”白落幽打断他的话,清亮的嗓音回荡在大殿四周。
步惊澜皱眉转头,目光冷凝。
白落幽亦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含着肯定。
此时,他不能不接旨,不接旨,就意味着这场谋杀,是他策划的
。
步云笙脸色缓和,满意的点头,“好,希望皇叔,千万别让朕失望。”
一场宫宴,将所有朝廷命妇,皆扣留在宫中。
皇上此举,甚好。
白落幽送步惊澜离开时,站在宫门口,耐心道,“宫外的事,我恐怕帮不了你了,你万事小心。”
步惊澜神色漆黑如墨,他现在是无比后悔出手救了步云笙那兔崽子。
可是他也明白,他不救,也有人会救,到时候,他就是谋反的罪名。
步惊澜沉声道,“本王不在你身边,好好照顾自己,提防他人,还有两个孩子,在宫中,任何人都不要相信,等本王回来接你们回家。”
白落幽仰头,唇畔翘起笑意,“好。”
步惊澜一把子环住她的腰肢,低头在她额心落了个吻痕。
“一定要小心。”
白落幽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抚他躁动不安的心。
“你放心,我跟长安,步寒,都会平安的。”
步惊澜沉闷的‘嗯’了一声,在她耳边低声道,“风花雪月留不下,明花明喜在暗处。”
羽林卫插话道,“王爷,宫禁的时间要到了,还请王爷,速速离开。”
步惊澜松开手,冷冷的睨了一眼说话的羽林
卫,又看了一眼白落幽,转身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