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步寒,也扶着自己的肚子,面容郁闷的看着那高高的台阶。
长安从他身边,走过时道,“步寒,你发什么愣啊!快走啊!你不是对这台阶,一点都不害怕吗?”
步寒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看着他,他之前是不怕,可是换你吃撑了走台阶试试,浑身不舒服。
白落幽一袭束腰白色裙衫,绑着绳带的手,朝后背去,脸色淡淡的朝上走去。
步惊澜睨了一眼长安和步寒,跟在她身后。
对于白落幽来说,这千般高的台阶还真不算什么。
一鼓作气,登到了山顶。
在山口拿着扫箸扫地的僧人,仍旧是之前那名哑僧。
他看见白落幽时,眼中浮现一抹惊艳,旋即抱着手中的扫箸,朝白落幽双手合十。
白落幽瞧见他的模样,一眼便能看出,此人年幼时喉道受损,无法开口说话。
便勾唇笑了笑,双手放在胸前几寸外,回了个礼。
而后,便迈着步子,朝寺庙内走去。
那名僧人,看见她身后的步惊澜后,瞬间明了,原来这就是制出解药,救了二百多名百姓的池南王妃——白落幽。
怪不得,浑身上下都有一种令人看之赏心悦目的感觉。
步惊澜朝
那名哑僧微微看了一眼,就跟在白落幽身后。
若是忽略他那一身强大的气场,恐怕就是白落幽的一个小跟班。
步寒走到山顶时,头一次有些气喘吁吁,他对扫地的哑僧道,“七师兄,我回来了,我先前寺里看看。”
哑僧默默的点了点头。
白落幽行至寺中时,正对大门的主殿,金佛坐卧其中,一脸威严肃穆之象,而他左手,则坐着慈祥和蔼的弥勒佛。
她撩起衣服下摆,跨过台阶,走入殿中。
主持仍旧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右手转着珠串,左手敲着木鱼,口中喃喃念着经文。
白落幽撩起衣袍,跪在他身侧,面朝佛祖,双手合十。
那主持像是感觉到了,缓缓睁开双眼,“女施主,是想求什么。”
白落幽淡淡的道,“无所求,无所欲,所求所欲,皆虚妄。”
主持从未听到过这样的回答,他转头看向白落幽,眉尾的白须,一直垂到嘴角,“人怎么会无所求,无所欲呢?就连老衲,心中,亦有所求,亦有所欲。”
“那主持,求得是什么。”白落幽勾唇问道。
主持想了想回道,“人间安泰,天下太平,海清河晏,无苦难悲痛。
”
白落幽垂头,道,“主持境界深,非我所能及也。”
主持笑道,“池南王妃做下那么多功德之事,上天会庇佑王妃,所求所念,皆成真。”
“最好如此。”白落幽从蒲团上站起来,左右环顾了一下四周,其实,她不信神佛,即便拜,佛祖也感受不到她心中的诚意。
主持也跟着站起来,转过身,就瞧见步惊澜站在门口,静静的注视着殿内的一切。
他拖着僧袍,弯着腰身,朝步惊澜走去。
“老衲多谢池南王仗义相救,解救我青光寺众位僧人,于水火之中,老衲日夜诵经念佛,定会祈求我佛,保佑池南王府。”
步惊澜双手负后,淡淡的道,“不必,本王的安危,在本王手中,池南王府的兴衰,也掌握在本王手中。”
主持面上并无怒色,笑意不减的点了点头,“有王爷,南国才得如此安稳。”
步惊澜伸出一只手,对身后的明花明喜,比了个手势。
旋即,明花明喜立刻会意,将早已准备好的银票拿出来,走到殿内,放入到功德箱中。
“香火钱。”步惊澜淡淡的吐出三个字。
主持双手合十,朝步惊澜颔首行礼,“老衲多谢王爷。
王爷和王妃,可要在山中过夜,若是过夜,老衲命人去准备厢房。”
“嗯。”步惊澜抬了抬宽袖。
主持又道,“老衲让寺里年轻的僧人,带王爷和王妃四处转转,山中虽不比山下,但也胜在清净。”
“嗯。”
白落幽转了一圈,就从主殿中出来了。
路过步惊澜时,一言不发,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就朝她想去的地方而去。
主持脸色一顿,抬起裹着袈裟的那只袖子,朝白落幽的方向示意了一下,“王爷和王妃,怕是吵架了?”
“嗯。”步惊澜重重的出了一口气。
主持道,“王爷万万不要生气,在这里祈愿拜佛的女施主,有的比王妃还要难说话,王妃已是这世间的妙人了。”
步惊澜点了点头,朝主持示了个意,便转身朝白落幽的方向走去。
随便逛逛,逛着逛着,就逛到了寺庙中吃饭的地儿。
步寒和长安正坐在一圆头圆脑的师傅面前,撑着下巴,跟那师傅聊天。
“寒卿,明明才分开不久,四师傅就跟好几天没见着你似的,一别三日,如隔三秋啊!你日后,可得经常回来看看四师傅,没有你在,四师傅做饭都没有滋味了。”
圆头
圆脸的师傅,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浮现的泪花。
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