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的床榻边,长安趴在床边,肉乎乎的手握着白落幽指骨分明的手。
“娘,你怎么能不吃不喝一天一夜呢?你知不知道,长安最担心你了,娘,你不要因为我爹生气,知道吗?你就当他是个混蛋,跟一个混蛋置什么气嘛!你最爱的人应该是长安,长安最爱的人也是娘。”
长安的下巴搁在床沿,看着白落幽煞白的脸色。
真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他娘自打回了南国,不是中毒,就是刀伤,再不济就是太过劳累而以致晕倒。
“娘,我有点想过以前的生活了。我一点都不想待在南国了,虽然以前,我们生活在一个小小的村子里,虽然以前,爹是个傻子,娘是个瘸子,但是……那个时候,娘不会无缘无故就受伤,爹也会处处护着娘,那样多好啊。
哪像现在,你动不动就晕倒,爹还三心二意,移情别恋,在这里,一点都不好。”
床榻上的白落幽,眉眼轻轻松动,睫毛也轻轻颤动了一下。
她睁开双眼,看着房顶,听着长安不停的在她耳边嘟囔。
是啊,从前,步惊澜是个傻子,她是个瘸子,长安又是个命不久矣的。
可那时候,他们一家三口,过得艰辛
却安逸。
不,她不后悔,她不后悔从那里走出来,因为她不希望,长安这一辈子的生命就停在那里,而步惊澜本该叱咤风云的人物,智力却永远停留在孩童时期。
“长安。”
干涩的声音响起,长安双目一睁,‘噌’的一下,站起来,“娘,你醒了?”
白落幽转头,看清冷的双眸落在长安担忧的脸上,她勾唇笑了笑,“娘饿了,娘想吃东西,你去,你去厨房,让人给我做些吃的送来。”
长安频频点头,“好,你等着,我现在就去。”
说罢,他就两条腿一蹬,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白落幽正要费劲儿的坐起来,猛然发觉她最近耗费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精神也亏空的厉害,丹田处炼化的那团内力,也像是萎缩了一般。
“王妃!”风花从房外跑进来,连忙扶着白落幽从床榻上坐起来,“王妃娘娘,你可算是醒了,你要吓死奴婢了……”
说着说着,风花竟眼泪汪汪。
白落幽诧异的看着风花,“不是,我就是饿晕了而已,你干嘛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风花吸了吸鼻子,竭力忍着大哭的冲动,“王妃,你要是再不醒过来,这王府就变成她迟瑜茜的了
,她算是什么东西,竟敢在王府自称主子?”
白落幽眉头微皱。
风花继续道:“她竟然敢,王爷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由着她,王妃,你说怎么办啊!王爷就好像是被人下了蛊,连我们都训斥。”
闻言,白落幽眼眸微动,下了蛊,步惊澜那副模样确实像是被下了蛊,只不过她之前把脉的时候,并未把到什么稀奇古怪的脉象,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单纯的移情别恋?
不可能,步惊澜绝不是这样的人。
“我在药房的那天,王府中可发生什么异样?”
风花想了想,道:“没有,王妃娘娘,你在药房的那天晚上,据说王爷在书房和那个女人共度一晚,第二天早上,王爷竟然吩咐奴婢去给那个女人送些吃的!”
白落幽一言不发。
心却有些不是滋味。
尽管她知道,步惊澜变成这个样子,一定是有原因的,可是她总归是,不太好受。
……
膳房。
长安将刚做好,正热的饭菜撞见饭盒中,正要提着走的时候,却碰上了迟瑜茜。
“我给王爷做的冰糖莲子粥呢?”迟瑜茜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还有一点不剩的锅,眉头一皱,对在膳房干活的下人训斥。
下
人原本对她不屑一顾,可想到除了王妃,这个女人是唯一一个能近王爷身的女人,也瞬间不敢怠慢。
“小世子说王妃醒了,需要用膳,就给端走了。”
迟瑜茜眼中划过一抹厉色,她转身冷冷的看着长安,“站住。”
长安闻所未闻。
迟瑜茜疾步过去,拦在长安面前。
长安脸色瞬间难看,“怎么,二次碰瓷儿啊?”
迟瑜茜轻勾唇角,清秀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层得意之色之前,她是为了王爷,才讨好这个毛头孩子,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根本不需要再看这个小破孩子的脸色,她马上就要成为这座王府的女主人。
“你拿的,是我给王爷准备的粥,不是给王妃喝的,王妃若是想喝,再让厨房做就是。”
长安冷笑一声,将食盒中的一盅粥给拿了出来,“这个是吧,你当本世子的娘,稀罕啊!”
他一把将那盅粥往迟瑜茜身上砸去。
迟瑜茜脸色一惊,竟条件反射的身形一动,朝侧躲去。
长安脸色一变,她会武功?
迟瑜茜看着撒了满地的粥,心中一股火气油然而生,这粥,是她要拿去给王爷喝的,这个破孩子,竟然将它给撒了!
“你怎么如此无礼,论
辈分,我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