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长安走进偏房时,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入目的是躺在主榻昏迷不醒的白落幽,还有躺在侧面卧榻,生死不知的彩莲。
他现在可算是知道,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从哪儿来的了。
长安疾步朝白落幽走去,肉肉的手指按上白落幽的脉搏,“脉搏紊乱,气血上涌,伤及攻心,致使的郁结而晕厥。”
他又转身朝彩莲走去,过程毫不拖泥带水。
“失血过多,精气损耗极重,气若悬丝,幸好有人参吊着命,明花,我给你写个方子,你马上去买药煎药,一定要快。”
长安拿起笔,在宣纸上沙沙写了两张药方,“这药方,一张是娘的,一张是彩莲姨姨的。”
“好。”明花接过方子,即刻跑了出去。
步寒站在房中一侧,一言不发,生怕打扰了长安。
长安看着彩莲煞白的脸色,“我娘应该是处理好彩莲姨姨之后,才晕过去的吧。没有人能救回一个,在鬼门关晃了一圈的人,除了我娘。”
黄泉哽咽着点了点头,“世子,她能醒过来吗?”
长安道,“能,只不过她现在身体虚亏,又刚刚生产,精神虚弱。”
步惊澜坐在床榻边看着白落幽的脸
色,伸出手将她紧皱的眉头抚平,回来后,真是一桩事接着一桩事。
林管家顾虑重重,再次道,“王爷,现在不是与皇室硬碰硬的时候,您今日还需进宫走一遭。”
“我知道了。”步惊澜沉沉的出了一口气,冷静下来后,神智也逐渐归拢,“长安,你娘我就交给你了,本王入宫一趟。”
“好。”长安重重的点了点头。
步惊澜去换了身干净些的衣服,路过偏房时对黄泉道,“你不必随我去了,寒七身子养的差不多了,他可随本王入宫。”
“多谢王爷。”黄泉颔首。
步惊澜转身,身后跟着和他身形几近相似的寒七。
他前脚刚走,玉绝尘后脚就来了。
“啧,这才多长时间,就又搞成这个样子了?”玉绝尘在偏房中缓缓踱步,他在药阁中养养花草,日子过得不知有多潇洒。
还能陪着淳儿吃饭玩乐,上次,他一连七日没有回去,淳儿差点要从药阁里跑出来找他。
可偏偏,每次生活一平静,这该死的步惊澜就来扰他。
“玉叔叔,你别贫了,你快看看我娘跟彩莲姨姨。”长安拽了拽玉绝尘的衣服,催促道。
步寒站在角落里,双手负后,端详着
玉绝尘那修长的身影,想不到叔叔与玉绝尘之间还有联系……
玉绝尘睨了眼步寒,心中暗叹,好一个气度不凡的小子。
他伸手捏了捏长安的脸蛋,“放心,你娘命大,死不了,当年掉到悬崖,都没有死,如今才哪是哪啊?”
黄泉见他一脸轻挑和漫不经心,气不打一处来,“玉阁主,人命关天的事,还请你认真些。”
玉绝尘这才瞧见,房里还躺着另一个伤号。
“这个,倒是比你娘严重多了。”
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彩莲命悬一线。
玉绝尘走到彩莲床榻边,“她是哪里受了伤?”
黄泉隐忍不言,风花顿了顿道,“彩莲姑娘胎位不正,腹下又大出血,所以,所以王妃将彩莲姑娘的的腹部剖开,将孩子取了出来。”
“剖,剖开?”玉绝尘和长安具是一惊。
尤其是长安,他方才把脉,只以为是彩莲姨姨刚刚生产,可未曾想到,娘竟然是将腹部剖开取子……
玉绝尘想掀开她的外衣看一眼里面的伤,可黄泉却狠狠的瞪着他,“你想干什么?”
“她的腹部被利器剖开,想等同于刀伤,若是不及时处理,很容易发炎,发脓溃烂的。”玉绝尘无奈的
看着黄泉,都到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拎不清事呢?
闻言,黄泉迟疑的将护在彩莲腹前的手给收了回来。
玉绝尘掀开外衣,看见那密密麻麻被缝合的伤口,恐惧的咽了口口水。
“白落幽……真的是神医。”
他从未见过,有人能活剖人的腹部,再平安将孩子取出。
“缝合伤口的针法很好,缝合过后也及时上了消炎和止痛的药物,只不过止痛效果过去后,恐怕会特别疼。你们去拿些干净的纱布,我将她的伤口包扎住,不能长久暴露于空气中,否则很难恢复。”
玉绝尘摸上她的脉搏,“她的脉搏很虚弱,是腹下出血过多,看来若是没有剖开,便是一尸两命。我最欣赏白落幽的就是,当机立断,毫不迟疑。”
他蓦的摇了摇头,他比不上白落幽医术高明,确实是真的。
可她医术高明,也挨不住每每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还得他来治。
黄泉低声道,“怎么样了?”
玉绝尘道,“放心,你家王妃处理的很好,死不了的。”
他用纱布,让黄泉扶着彩莲,取了些止痛消炎,促进缝合的药物敷在上面,将她腹部那道醒目的疤痕覆盖住缠了一圈又一圈。
这才又捏着纤长的银针,走到白落幽床边,刺了几个穴位,控制了一下她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