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用手指指了指自己,“他喜欢我?”
“嗯,对。”
闻言,长安腿也不酸了,屁颠屁颠的跑到那名僧人面前道,“谢谢你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你,我叫长安,长长久久的平安的长安!”
那名僧人微微怔愣,旋即咧开嘴,慈祥的笑了笑,朝长安浅浅的颔首。
步寒走到长安身边道,“七师兄,我们去吃饭了。”
僧人点了点头,看着步寒和长安走远后,又继续拿起扫箸,扫着地上的尘土。
这一路上,长安不仅遇到了不会说话的,还遇到了好几个听不见的,已经看不见的,再或者就是断手断脚,缺胳膊瘸腿的,除了一些小小的孤儿,基本上,都是不怎么健全的人。
“步寒,为什么寺里的师父们都……”长安欲言又止。
步寒边走边道,“青光寺还是有健康的人的,只是师傅们常常下山化缘,遇到些有问题的孩子,不忍心放任其在外面自生自灭,就给带回寺里,给一个容身之处,比如说方才在山口见到的七师兄,听二师傅说,七师兄与我一样,都是在襁褓中就没了父母,不过我是父母双亡,他是因为生下来就不会哭,不会叫,被父母认为不好
养活,就丢到山脚了。”
“原来是这样啊!”长安蓦的沉了口气,“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多疾苦之人。”
步寒缓缓道,“他们遇到了师傅们,算是好的了。这天下还有众多这样的人,所以我想做皇帝,等我做了皇帝,我一定会做个好皇帝,给这些原本被判了死刑的人,一个生机。”
长安拍了拍他的胳膊,郑重其事的道,“我相信你会的。”
说着说着,就到了饭堂。
步寒和长安已经是最后的人了。
给人盛饭的是位肩膀圆厚,挺着大肚子,身形魁梧,但脸庞却圆润的像弥勒佛一样慈祥的僧人。
“这是四师傅,专门管膳食的。”步寒瞧瞧在长安耳边道。
那僧人一瞧见步寒和长安,便眯着眼道,“你这是从哪带回来的小子,长得粉雕玉琢的,可不像是孤儿。”
步寒拱手弯腰,“四师傅好,这是我在山下认识的朋友。”
“原来是朋友,我还以为你又抱回来个孤儿,咱们青光寺马上可就要养不起了。”僧人笑眯眯的看着长安,“小施主愿意交步寒这个朋友,贫僧十分感激。”
长安连忙摆手,“不不不,不用感激,我与步寒一见如故。”
步寒站直身子,“四师傅,你不要再逗我的朋友了,还有饭吗?我们该没有吃饭,已经饿了。”
那僧人双目倏然一睁,瞪着步寒道,“你每次都回来的这样晚,寺里的饭都吃完了。”
步寒眉梢微挑,睨了一眼长安,“我朋友也没吃,我朋友家里特别富裕。”
僧人双目一亮,“好说,好说,稍等片刻,四师傅再给你们做些,等着啊!”
说罢,他就转了个身去做饭。
长安和步寒坐在吃饭的木桌木椅上,他戳了戳步寒的手,“你方才为什么要跟他说,我家里很富裕啊?”
步寒端正的坐着,“青光寺虽说香火旺,但收养的孤儿也多,寺里的僧人就多,四师傅每次下山采买食材,都要跟主持说好半天的话,每每都怪主持给的钱少,寺里的孩子们都吃不饱。
主持说,寺里要留些银子,一方面修缮,一方面也为了日后捡来的孤儿多了,能再建几处房屋,四师傅每次下山采买,都要跟卖米的人讨价还价好半天,也会花些银子,给寺里的孩子买些糖葫芦,年糕什么的,所以他就喜欢有钱的施主,这样有钱的施主就会多给香火钱,那主持就给的多,孩子
们也会开心的。”
长安郑重的道,“我明白了,等我回家,我就让我爹,来给寺里捐钱。”
说会儿话的功夫,四师傅就端着两万清汤面走了出来,放在步寒和长安面前。
“小施主,寺里的膳食青素简陋,你多担待。”
长安拿起筷子,仰头眯着眼道,“谢谢四师傅。”
“不客气,不客气,吃吧!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四师傅眯着眼睛,愈发像一个弥勒佛。
吃过饭后,步寒带着长安去见了自己爷爷。
“现下这个时辰,我爷爷应该在佛前跟着主持讲经。”
……
主殿中,正中间盘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僧,身穿一身灰褐色长袍,披着袈裟,手中捏着一串深红色的佛珠,闭着眼睛,口中念着佛经。
而他身边,则盘腿坐着个比他年轻些的僧人,正是步惊澜的皇叔,步华庭。
他看似在打坐,实则已经开始打起来瞌睡,头时不时的往下低着。
一篇佛经念完,老僧闭着眼突然道,“净心。”
净心,是他的发号。
“啊!主持,怎么了?”步华庭浑身一震,睁开眼睛道。
老僧徐徐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你这心就没有净过,打坐时,若
是心干净了,就不会打瞌睡了。,”
步华庭讪讪笑了一下,“主持,是净心的问题。”
老僧睁开浑浊的双眼,看着高高坐在莲花座上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