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落幽垂眸看着匍匐在她脚下的迟瑜茜,步惊澜就有那么好,好到让她一个名门闺秀,能如此放下尊严?
这些女人,到底都图什么啊!
“王妃娘娘……”迟瑜茜仰头,在夜空下,那双沾了泪珠的眼睛,更加可怜,“王妃娘娘,我想做妾室不光是为了我自己,我也想保护王爷……”
白落幽眉头轻蹙,保护步惊澜?
迟瑜茜勾起白落幽的兴趣,轻咬着嘴唇,从袖中将那张仓促卷在一起的纸条抽了出来,她向上递给白落幽。
“王妃娘娘……皇上和父亲,要对王爷不利……”
白落幽将手中纸条摊开,看着纸条上那用小楷写下的‘刺杀池南王’五个字,眉头紧锁,“他们让你来刺杀池南王?”
“是,不是……”迟瑜茜点头又摇头。
白落幽道,“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张纸条是你父亲给你,而并非是你自己写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雪月一直跟在你身边,那你父亲又是什么时候将这张纸条交给你的?”
迟瑜茜吸了吸鼻子,抽泣着答,“是我沐浴的时候,雪月姐姐在屏风后,看不真切,浴桶下有一个暗格,那张纸条,是早就放进去的,为的就是,如果我一
旦醒来,就必须要先回太尉府,拿到暗格里隔的纸条……父亲为人谨慎,早就料到王妃会派人跟着我。”
白落幽指腹摩挲着那纸条,没错,确实有一种湿意。
“你先起来。”
迟瑜茜踉跄着起身,怯懦的低着头道,“是皇上给我下的毒……他,他让王爷进宫查投毒之人,一定会对王爷不利的,王妃娘娘,快拦住王爷,不要让他去了!”
白落幽端详着迟瑜茜的脸色,眼底的诧异清晰可见。
“按理说,迟太尉将这种任务交给你,你必定极得他信任,但为什么,你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将他们出卖了,你就不怕,被他们知道了……死无葬身之地吗?”
迟瑜茜身姿轻颤,声音若蚊蝇,却透着坚定。
“父亲不顾我的死活,将我当做棋子送入宫中,原本……不该是我被投毒的,可就是父亲向皇上请旨说,迟家愿为皇上肝脑涂地,皇上才会……”
说着,说着,迟瑜茜眼中透出浓浓的恐惧,“我被灌下了钏芙兰,又被下了五苓散……我生不如死,又只能看着那些恶心泛着尸臭的虫子钻到我的身体里……我知道我活不下去了,但是,王妃救了我,我不应该对王爷有企图的,可是
白日在院中一见……我就,我就情难自已……我不想王爷受伤,就算死无葬身之地,我也不想……”
白落幽琢磨着她话中的真假,半晌才又开口问道,“皇上为何要在你身上下毒,扔到王府?”
“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他们不会告诉我,只是说,让我进了王府,不论用什么办法……杀了王爷……”
“就凭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白落幽显然不信。
迟瑜茜摇了摇头,“不是的,他们说,只要我进了王府,拿到任务,然后会想其他办法跟我联络,再帮我杀了王爷。”
“你当真对步惊澜倾心至此,就因为白天那一面?”
“是,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他教世子习武的时候,就像渡了一层光一样……王妃娘娘,我不求其他,只求能做一个妾室,留在王府,能日日看着他就好……”
白落幽抚了抚额,将手中的纸条收入袖中,“我还有一个疑问,迟太尉是携带妻女南迁而来,那你原本到底住在哪儿?”
迟瑜茜眸光稍稍躲闪,低着头道,“南国边陲小镇,旗岭。”
白落幽淡淡的点了点头,拂开迟瑜茜抓着她衣袖的手,“这件事情,我会跟王爷商议的,
你先安心住着,太尉府那边有什么动静,你随时跟我说。”
“是。”迟瑜茜抬头,眼含希翼道,“王妃娘娘,我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你……你会成全我的吧?”
白落幽不言,转身领着风花雪月,失神的朝着主厢房走去。
回到房间时,长安已经被步惊澜抱着去隔壁屋子睡了,步惊澜则是倚坐在床榻边,只着一件里衣,手持一卷竹简,认真的翻阅着。
不得不说,真是学无止境。
步惊澜不管是文韬武略,还是兵法谋策,亦或是奇门遁甲,都算是佼佼者,可她还是总能看到他拿着竹简,兵书,古籍看。
察觉到脚步声,步惊澜头也不抬,“回来了?”
“嗯。”白落幽一边脱着外衣,一边回道。
“问出什么了?”步惊澜淡声问道。
“她哭着喊着,要做你的妾室,本王妃大发慈悲,答应了,从今以后,就又多了个妹妹呐!”白落幽唇畔微扬,将外衣搭在衣架上,朝床榻边走去。
步惊澜眼眸一凛,将手中的竹简隔在一旁,长臂一捞,便将白落幽拉到怀中。
低头俯视着白落幽那坏笑的眼睛,才顿时发觉自己上了当。
“你骗本王?”
“一半一半。”白落
幽窃笑一声,“她是真的哭着喊着要做你的妾室,不过我没答应。”
“这还差不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