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身后几人面面相觑,随后齐齐抱拳,异口同声。
“请王爷交出王妃,以命抵命!”
众人齐齐请愿,无论他们都有什么样的心思,有什么样的目的,可此时,在其他人眼中,这群请愿的人,都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
一旦步惊澜拒绝,只怕隔日,他的名声将毁于一旦。
心中的负罪感渐渐加深,白落幽的呼吸都变得沉重,喉咙滚动,一股反呕感令她心难平静,她凝望向步惊澜,目中含着愧疚。
是她连累了他。
德太妃在世之时,对他的名声是何等的庇护在乎,可如今——
而是因为她,他名声尽毁,到时他便是坐上了皇位,成了这天下的主,也无人肯服。
美目垂下,与他紧紧相握的手渐渐松开,另一只放在袖里的手划出了一个药瓶。
只要她服下这药,便能以假死躲过一劫,只是……她从未试过这药,如稍有不慎,兴许再也醒不过来了。
即便是再能醒来,不是瘫痪,只怕也会成了植物人。
如今也只有赌一把了。
白落幽深吸了一口气,刚刚想打开药瓶,突然就听到了他冰冷的声音。
“好。”
她神情一顿,再凝望向他,却见他冷笑。
他……
答应交出她了吗?
不,不对。
步惊澜握着她的手,力度渐渐加紧,紧到她根本无法挣扎开。
他那俾倪天下的傲然冷目尽是霸气凌然,他所凝望所到之处,就连周身的空气都随之凝结。
“宁国欺我南国多年,当年屠城之仇,本王还
未相报,今日既敢污蔑本王王妃,又要威胁我国,我南国也并非吃素,你们若敢挥兵,本王便敢迎战!”
他冷傲启声,凤眸凛然,与周身凝结起了骇人的杀气。
一字一句,将过错都变成霸气,仿若他们成了绝不受人威胁的强者。
宁国使节闻言,只是皱了皱眉头,原先脸上所展示的愤怒,此时都化为了一抹担忧。
反而是太子,太子怒火不止。
“你!”
他愤怒指责步惊澜,“皇叔这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吗?!为了一个女人,要舍弃这万里江山的百姓?”
敛了敛凤眸,步惊澜轻呵冷笑一声,并没有被他的话所吓到,反而指责太子软弱,“怎么?太子怕了?想要交出一个女人来向宁国求饶?”
“本宫……”
太子心中不甘,气愤万分,却又无处反驳。
周围的气氛变得僵直,太子一党不敢动手强行抓住白落幽,只因步惊澜的人包围在周围,若是他们强行敢动手,只怕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宁国使节各有心思,个个没有开口,脸上也无愤怒。
而淳于长宁——
白落幽冷冷看了他一眼,恰好对上他略带玩味的眼神。
只这一眼,白落幽就明白了,之前他恐怕都是在扮猪吃老虎,特意接近她,就是为了今日这一幕,一步步设下局,一步步引她入套。
真是好一个歹毒的心机男!
白落幽磨了磨牙,心中气恼,当初二皇子怎么不把他给打死了算了!
步惊澜紧握住她的手,轻轻冷笑一声,凤
眸斜望一眼宁国使者。
“你们若是敢,大可试试。”
落下冰冷话语,他拉着她的手与太子擦肩而过。
太子等人纵然气愤,也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望着她们离去。
……
一辆马车离开了喧闹的皇宫,白落幽坐在马车上,难得低着头,露出了恹恹的模样。
“抱歉。”她低声道歉。
她真后悔凑过去看热闹,当时见到淳于长宁和淳于长恭争吵,她就应该立马离开才对。
若是当时走得快,她也不必让步惊澜落入前后难行的困境。
话语刚落,她突然被人拉入怀中。
“唔。”
宽厚温暖的胸膛,让她的情绪渐渐得以平静。
耳旁是他无奈又温和的声音,“错不在你,你不过是一时大意,不曾发现他们的阴谋罢了。”
白落幽抿着唇,就算他在为她找借口,她也知道她的过错。
“可到底是因为我,你才沦落自此,明日之后……恐怕……”白落幽叹息着。
皇帝和太子的人不会放过他的,只怕会以此为借口,大大削弱他的势力,甚至有可能——
害得他因此而丢了性命。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安抚着。
“没事,本王自有法子能度。”
他能有什么办法?
有的话,不早使出来了?
白落幽只当他这话是借口,轻轻叹了一口气,没再言语。
步惊澜凝视着马车车窗外,修长玉手挑起青丝长发,他用着坚定的语气,承诺着开口。
“相信本王,相信本王能护着你,绝不会让人伤你半
分。”
不仅不会让人伤她半分,但凡是他手下的人,他都会护着。
白落幽轻叹,他的话让她感到心暖,只是这现实让她实在头疼。
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