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长宁不知何时瞬移到了她身后,他负手而立,两只瞻仰着,血迹的手背于身后,可仍旧遮挡不住他胸前刺眼的血迹。
他眉目如画,浅笑晏晏,嘴角边的梨涡微微荡起,倒映在白落幽眼中,却不再让她觉得温和可爱,而是惊悚骇人。
“夫人。”
他上前一步。
彩莲立马跟着护着她后退一步。
“你,你想干什么?我家主子是王妃!是池南王妃!你要是敢对我们王妃做什么!我们王爷不会放过你的!”
这话,彩莲是颤抖着声音说的,由此可见她有多害怕,但仍旧要护着白落幽,不想让她受伤半分。
淳于长宁眼中的光渐渐消失,他望着她,嘴角荡起了苦笑。
“夫人也觉得,我会伤害夫人吗?”
这话犹如一只手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怎么也开不了口。
白落幽深吸了一口气,回想起淳于长宁曾经模样,仔细想一想他遭遇过的各种欺辱,如今他奋起反抗,身为朋友,她应该为他高兴。
只是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勉强一笑,她微笑说道:“自然不是,只是你不该做绝,他是你兄长还是二皇子,他要是死了,你恐怕会倒霉。”
听闻她的话,淳于长宁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他摇了摇头,脸色忽然变得意味深长,凝望着她的目光也略显玩味,再不如从前那般的纯善。
“夫人放心,外人并未看到杀他的人是我,而且……”
心中咯噔一跳,那股不好的预感越
来越浓烈。
不知怎么的,看着他这般脸色,白落幽的脸色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轻叹了一口气,垂下了眼眸。
“抱歉,夫人。”
“为什么——”
为什么要道歉?
他越是如此,她越是紧张。
不行,不能在这里多留,否则恐怕会有什么灾事降到她头上。
只是没等她离开,淳于长宁先离开了,他步伐匆匆,不过是眨眼间便消失在了眼前,就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间,尖叫声从身后响起。
“啊!”
白落幽怔了怔,眼瞳骤然一缩,立即抓住彩莲的手。
“走!”
不能被人发现,否则恐怕会被以为是杀害宁国二皇子的凶手!
若是如此,到时候宁国要是要个交代,她恐怕就得交代在这了。
可——
刚走到半路就撞见了,正在回廊处散步的太子。
他微微挑着眉头,身后携带着几个官员,嘴角噙着冷笑。
“池南王妃在这里作甚?”他问道。
游廊上的灯笼悠悠缓缓,随风而荡,从中散发出的昏黄烛火,照映在他的脸上,却让白落幽浑身感觉到了发寒。
这一瞬间,脑中转过无数的弯。
可还没等她想到一个完美的借口,就在这时,在后面尖叫的人已经跑了过来。
那人仿佛早就有所预料,见到了太子也不惊慌,直接跑过来跪到太子的脚下,指着假山处的方向。
“不好了不好了!宁国二皇子被,被刺杀!已经死在了假山后!”
白落幽眼瞳紧缩,话说回来,这丫鬟的嗓门
怎么那么大,生怕旁人听不到一般大声的嚷嚷。
而偏偏在这时,很凑巧的是宁国的使团组队走出,恰好看到了太子,想要上来打招呼,也恰在此时,听到了此言,他们瞬间惊恐无比。
“小姐,我们会不会被以为——”
彩莲也隐约发觉到了不对劲,扯了扯白落幽的衣角,眼中满是惊慌。
她强制着自己冷静下来,一言不发。
太子望了一眼假山的方向,便漫步而去,在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幽幽斜来的眼神令她背后发寒,隐约间已经猜到了,这恐怕是个圈套。
一个——
针对她,或者说是针对步惊澜的圈套。
白落幽紧紧皱起眉头,恰好看到雪月走来,便迎着雪月而去。
在雪月耳边吩咐了几句话,白落幽想要离开时,突然被太子的几个下人阻拦,那几人略有些强硬的将她带往了假山处的方向,白落幽不敢抵抗,只能跟着,心中越发的觉得不安起来。
走过去时只听到了几声痛苦的哀嚎,借着天边淡淡的月光,只见二皇子已经被白布所覆盖,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周围几个宁国的使节为在二皇子的身旁,哭喊不停。
“二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
他们愤怒摔袖,怒指太子。
“怎么回事?!我们殿下无缘无故死在了你们南国的皇宫,你们必须要给宁国一个交代!”
他国使者前来,突然死在异国他乡,若是不能给个好的交代,只怕二国之间会有一场争端要爆发。
太子
格外的冷静,将目光转到了白落幽的身上,目光幽幽透露着一丝诡异。
“池南王妃可曾看到有人路过此地?”他意味深长地问。
心中咯噔一跳,白落幽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摇了摇头。
“不知道。”
她不能承认,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