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得多大的仇怨,才能让驲汗国太子,用着这种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被他凝视着,白落幽第一次有了如临深渊的感觉,便是当初强上了步惊澜,知道了他的身份后,都不曾有这般恐惧。
也许——
他是真的想要了她的命。
收回目光,白落幽维持着冷静,心里琢磨着该怎么离开,要是多留一会儿这人恐怕就要掐死她了。
恰好,彩莲在此时回来了,走在雨中,浑身湿漉漉的,手中拿着伞,在雨中跑来。
“王妃娘娘,前头有一处卖马车的,奴婢……”彩莲一边跑来一边说。
白落幽心中一紧,故作淡定地避开他的注视,扭头踏水入雨中,拉着彩莲离开。
“走吧。”
驲汗国太子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离开,那凌厉的眼神注视,即便走远,也丝毫没有消散之意。
“太子殿下——”
撑着雨伞的壮汉想要说什么,驲汗国太子收回目光,神情极为冷漠。
“把她抓来。”
壮汉闻言有些犹豫,“这,这毕竟是南国,若被步惊澜发觉,只怕会对殿下不利。”
但他却冷笑,拿着染血帕子的手紧紧握着,紧握到颤抖手背青筋直爆。
“本宫此来南国,就是为了让步惊澜知道,当年之仇不是不报,而是要报再让他痛不欲生的地方。”
几年前,他尚且能够在草原上骑着马,穿着盔甲拿着长枪,威风凛凛,可如今——
只因为挑衅了步惊澜两句,就被步惊澜命人暗中下
毒,将他害成这般模样,病殃殃的模样,让人甚是瞧不起,草原上的儿郎们都开始不服他为太子,此仇不报非君子,他绝对不会让步惊澜好过的!
……
拉着彩莲走远了,白落幽才松了一口气。
那丫地气势实在是太强了,还是不能离这种人太近,免得惹祸上身。
不过——
一想到她现在是步惊澜的王妃,这货便是她不主动招惹,也会主动黏上她,顿时感觉头疼。
回到王府的时候,雨已经停下了,空气之中弥漫着淡淡的凉气,让人不觉身子粘稠不适。
德太妃自从回到王府来见过步惊澜一面之后,就一直蜗居佛堂,本以为德太妃又会蜗居在其中,不会出来,没成想在用晚膳的时候见到了德太妃。
白落幽乖巧地吃着东西,德太妃则是不停筷子地给步惊澜夹东西,夹的还都是素菜。
“来,澜儿你大病初愈,该多吃些素斋,佛祖在世,庇佑我儿无恙。”
德太妃是个顾全他人的,给步惊澜夹了一筷子,也给白落幽夹了。
“你也多吃些素斋。”
“谢母亲。”
她微笑谢道。
可步惊澜……
却冷漠地将那些菜弄到了另一个碗里,优雅的吃着自己的东西,丝毫没有搭理德太妃的意思。
这就有点尴尬了。
面对这尴尬的气氛,白落幽选择沉默寡言,乖乖吃自己的东西没有多管闲事,虽然她心里也好奇,步惊澜为何这般排斥德太妃之前,可是把她堵在宫门口来拉她来救德
太妃,那时着急的样子可不像是对德太妃没有母子之情。
德太妃有些尴尬,又有些难过。
“澜儿啊……”
她想说什么,话刚出口,步惊澜突然拍下筷子。
“本王吃饱了。”
摞下一句话,就让黄泉推着他的轮椅离开了。
白落幽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些恼意,母子之间哪有仇,所以……
步惊澜做什么要对德太妃这么冷淡?
好奇八卦之心在心中熊熊燃烧,烧得她心痒痒的,回头有功夫她定要仔细查一查。
德太妃叹了口气,放下了筷子,没了食欲。
“唉。”
见到此景,白落幽突然有种叛逆儿子不听话,让母亲苦恼的感觉。
叛逆……期?
二十几岁的叛逆少年,唔,着实有点奇怪。
德太妃人美心善,对她也十分的慈爱,白落幽见不得德太妃难过,便也放下了筷子安抚着。
“母亲不必难过,王爷虽面冷,但心热,我与王爷未成亲前,母亲大病那日,王爷甚至担忧,还特意去了皇宫堵我,就为了将我带来给母亲治病。”
德太妃闻言,双眼一亮甚是激动。
“当真?”
只是她是不知道的,只是听说有人去叫了白落幽过来罢了。
她微笑着点头。
“千真万确,母亲不信可以问问黄泉。”
德太妃高兴之余也有些无奈。
“这孩子……”
只说了三个字,德太妃就没有再说下去,白落幽还以为她是不想说了,便拿起了筷子吃起东西,突然耳边传来喃喃
声。
“唉,就知道他还记恨着吾,不过心里也是有吾的。”
记恨?
耳朵动了动,白落幽越发的好奇。
很想再听一听,没成想却听到德太妃突然剧烈的咳嗽,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的剧烈。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