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门房离开,白自山沉声命白落幽不许随意出门后,便放她回去了。
……
夜色浓密,破败的院子里,白落幽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嘴上还流淌着一缕口液。
“吱呀——”
细碎的开门声一响,令她条件反射般骤然睁眼,眸光锐利隐含杀气。
是谁进了她的卧室?
她定定望向门口,手摸到被下藏着的棍子。
习惯使然,她在床上放了武器,在府上她找不到什么利刃,只能放棍子。
意识到进门的人在靠近,她忙不迭闭上眼。
这个身体不如她现代的身体,虽然她仍记得杀伤招式,但体力和灵活度却跟不上,如果进来的人是高手,譬如步惊澜身边那个强到变态的侍卫,她打不过,只能智取。
“咕噜咕噜……”
这声音——
怎么那么耳熟?
白落幽诧异,单睁开一只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却也冰寒到吓人的脸。
“我去!”
看清面容后,她被吓得立即举起棍子敲过去。
“啪!”
修长大手抓住棍子,随即,在白落幽的眼皮子底下,生生把棍子给捏断了。
白落幽噌地坐起,松开棍子,对着坐在轮椅之上的人勉强扬笑:“原来是王爷,我还以为见鬼了,这才无意敲了过去,王爷器量大,应该不会计较的吧?”
怎么是他啊?他来干嘛?这货怎么净挑晚上来找她?
白落幽心下烦躁。
步惊澜冷淡望她,“本王若是计较呢?”
“那我只好赔罪,道声对不起了。”白落幽赔笑道。
男人定定盯着她,窗边
照入的月色倒映在他的侧脸之上,令他一双凤眸更显寒意。
白落幽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丫的还想干嘛?大半夜闯入她房里,这要换做现代时的任何人,早就被她弄死了。
偏移目光,白落幽幽幽开口:“我记得不错的话,这里应该是相府吧?”
步惊澜依旧悠闲,似乎并不曾听出她的话外意。
“然后呢?”
轻啧一声,白落幽挑起眉头,“王爷这半夜闯入香闺,是为何意?难道是又中了幽情毒?要来劫色?”
她以半开玩笑的方式说完,就见他投来嫌弃目光,“色?你未免高估了自己。”
白落幽微笑着,暗自磨了磨牙齿,这货的嘴巴也太毒了,改日她定要给他治一治,当然要是能直接缝起来是最好。
顿了顿,步惊澜漫不经心地扫望屋内布置一眼,眼中嫌弃更甚。
“还有——”
“香闺?本王看是马厩还差不多。”他嘲讽着说道。
这话实在刺耳,说她的房间是马棚,这和说她是马有什么区别?
白落幽忍不住冷斥一声,“喂,你说话客气点!”
白落幽的语气刚有变化,步惊澜的眼神立即锐利起来。
被他这么看着,白落幽真想一锤子把他的脑袋给锤烂。
可奈何自己打不过,只能在心里恨地牙痒痒。
她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问:“所以这大晚上的,王爷闲着没事跑到我这来干什么?”
他抬起眼皮,自怀中拿出一张纸扔到她床前,“那日你给本王的药方,为何没了效果?”
“没用吗?”
白落幽有些
诧异,这怎么可能?她相信她的医术,绝对不可能写错药方。
拿起药方,仔仔细细一看,确实没错。
难道是她诊错了脉?
如此想着,白落幽也不经他同意,直接抓起他的手。
“我看看。”
步惊澜本欲挣扎,但见她认真神色,犹豫了一下便没有挣脱,也没有治她一个不敬之罪。
诊完之后,白落幽眉头紧皱,忍不住嘲讽他,“你还真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中了七魄寒还敢喝七里茶。”
她这药方能够抑制住他的毒,至少能让他的毒暂时不会发作,但没有想到他自己找死,居然喝了七里茶,生生让体内的毒,加重了一倍不止。
步惊澜诧诡,“七里茶?”
见他似乎不知,白落幽道:“难道王爷不知,七里茶会加速七魄寒的毒效吗?”
罢了,要是真不知道,估计可能也是误打误撞喝错了茶。
她扭着腰下床,走到桌边,因为没有墨,只能拿起烧火的炭来写字。
利落写了一副新的药方,并在下面标注好了忌口事宜。
“新药方,每日一副,能暂且压制住。”她将药方递给他。
步惊澜略有些嫌弃地接过。
她翻了个白眼,他这是有洁癖还是怎么的,小命难道不比洁癖更重要?
真是不想给他药方,让他活活被毒死算了。
得了药方,男人似乎也不愿意在这房中多留,召唤黑衣侍卫进来,坐着轮椅便离开了。
白落幽打着哈欠要上床,骤然间想起了自己那个憨傻的丫头。
步惊澜入屋那么久,彩莲还没有动静,不会是被
那心狠手辣的疯狗给弄死了吧?
她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