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莲拽了拽身边的主子,有些担心。
白落幽淡然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彩莲,你先回去。”
“小姐……”本不愿离开的彩莲,见着她眼底的坚定,还是默默地退了下去。
白落幽这才轻快地上前,径直在上首位置坐了下来:“爹爹找我何事?”
“白落幽!谁给你的胆子坐到大姐姐前面去?”说话的是四小姐白落雨。
白落幽记得,她也是个嚣张跋扈的主。
于是轻轻一笑:“我是嫡她是庶,我为何不能坐在她的面前?”
众人顿时哑然。
连一贯温雅的白落霜都有些不快。
她虽然是庶女,可母亲的身份不同于寻常的姨娘,一家人也早早为她打算着,什么时候不把她当嫡出对待了?
那张清丽的脸上闪过一丝郁抑,但很快换上了她常见的温顺:“三妹妹说的是,这位置你自然坐得。”
白自山听这话,指着白落幽道:“你看看你姐姐大家风范!你这混帐竟给白家添乱!”
“父亲说的可是女儿和宣王婚约一事?”
白自山气的脸色都有些发白,默认了。
“女儿是不如姐姐妹妹有风范,自更不能嫁给宣王丢人了,”白落幽却很是坦然,“再说,父亲不也一直觉得女儿不配,正打算把女儿的位置换给几
个姐妹么?”
她说话时眼神清冷,只是淡淡的一扫,便让她们莫名的有些压迫。
白落霜那原本有些哀伤的脸上多了一层担忧:“三妹妹的心是好的,可也该讲求对策,你这样直白,万一得罪了宣王……”
“宣王可是皇上众多皇子中第一位封王的,三妹妹别是觉得他看不上你,就想拉咱们一家陪你死!”白落雪说着,又泪哒哒地哭了起来。
闻言,白自山狠狠瞪着这个女儿:“害你二姐姐,如今又要害整个白家,我留着你还有何用!”
白落霜立刻上前一步,挡在白落幽面前:“爹爹不要怪罪三妹妹了,都是我这做姐姐的不好,没有好好的引导妹妹。”
白落幽冷眼看着这些人。
“爹爹这是要杀了女儿不成?”她讥笑一声。
许是这话问的太过直白,白自山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就在这沉默的空挡,外院的小厮忽然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相、相爷!公里的黄公公来了,说是来宣旨的!”
王侯将相,对宫里的圣旨并不陌生,连忙道:“还不快请进来!”
不多时就有一个老太监带着几个年轻的走进了堂屋。
白自山立刻迎了上去:“呀,不知什么风把黄公公吹来了?”
这黄公公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
,按说御前的圣旨并不由他来宣,是以白家的人都蒙住了。
黄公公他笑脸相迎,先是冷笑了一声,又把视线挪到了后面一脸无谓的白落幽身上,清了清嗓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白家三小姐白落幽贤良淑德,温婉端仪,与朕幼弟池南王姻缘天成,特赐婚于二人,待不时完婚,为池南王府正妃,钦此——”
那声音转了几十个弯,听的人不由得一个激灵。
白落幽这下是彻底愣了。
池南王?就是彩莲说的那个战神王爷,那个快死的家伙?
“公公……圣旨是否有误?三妹可是和宣王有婚约呀!”白落霜也不淡然了。
那可是池南王!天圣一大半的兵权都掌握在那个男人手中!他不单权势滔天,相貌也是婉若天人,虽是宣王的皇叔,可年纪却没比他长几岁。
他在外征战太久了,京城的女人们都有些忘了他,可如今他回来了,哪还有别的男人什么事?
“大小姐这是何意?圣旨下给白家嫡小姐,难道在座的还有第二个不成?”黄公公冷眼撇了她一眼,白落霜立刻就噤声,委屈的红了眼睛。
“不就是个病秧子……反正也快死了……”白落雨低声骂道,却掩饰不住自己心里的嫉妒。
黄公公只当没有
听见,对白落幽道:“三小姐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接旨谢恩。”
白落幽早就盘算了一番,那池南王命不久矣,说不定她嫁过去就成了寡妇,一整个王府都是自己的了,她这辈子岂不衣食无忧了?
这买卖,不管怎么想都很划算!
“臣女接旨,多谢黄公公!”想罢,白落幽十分爽快地接了下来。
黄公公刚要说话,方才来通报的小厮便又跑了上来,整个人颤颤巍巍的:“相……爷,池南王殿下到了。说是今日接到了赐婚的圣旨,刚巧路过相府,便想要来见见三小姐。”
刚经历了一个反转的众人,这下惊得几乎做不出反映了。
战神池南王,居然光临相府了!?
愣神间,外面已经传来其他小厮的高声:“池南王到——”
众人瞬时扭头看去,只见正门外的身影正逐渐逼近。
一个身材高瘦、相貌俊朗的黑衣男子轻轻推着一只木轮椅,那轮椅上正坐着一人,那人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锦袍,手里举着一柄水墨画的油纸伞,将他的脸笼罩在阴影之下,却能看到那只手修长白皙。
即使是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