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刘大人也忍不住怒火横生,“就算我夫人有千百个不对,皓哥也是一条人命,你有必要这么斤斤计较吗?”
沈潇潇淡然地坐下来,目光平静无波,“因为做烂好人代价太高,吃力不讨好。”
她说到这里,目光转向刘大人,“刘大人,你也知道你夫人做得不对。为何不等她将事情做得妥当,再来求我救人呢?被人指着鼻子骂,还要为别人做事。若是换成刘大人你,你又会做吗?”
刘夫人和刘大人被堵得哑口无言,正不知该如何作答时,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沈书雪一副做和事佬的模样。
“得饶人处且饶人,刘夫人都意识到自己错了,你又何必揪着错处不放?稚子无辜,皓哥才那么小,你怎么忍心见死不救?”
其他人也议论纷纷。
“就是就是,同样是沈家的人,怎么沈潇潇和沈书雪差距这么大?”
“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狠,以后就更不得了喽。”
……
这世上,总有人会替受害者原谅别人,还说受害者不大度。
但凡刘夫人低头认错,她也不会如此态度。
“二妹妹真是菩萨心肠,既然你这么好心,还不快去救人?”沈
潇潇龇牙一笑,眼中不见任何笑意。
沈书雪嘲讽道:“我若有这本事,刘夫人不发话,我就已经将人救回来了,哪里像你这般磨磨唧唧,还不肯救人。”
沈潇潇凉薄一笑,毫不客气地反击。
“所以啊,你没这个本事就闭嘴,等有了这个能力,再大发慈悲吧。”
沈书雪瞪大了眼睛,恼怒地看着她,又不知如何反驳。
这时,几个官兵走过来,不耐烦地扫过众人,“天亮了,都给我安分点,准备赶路了。”
刘夫人看了眼自己儿子,心一横,走到官兵面前,准备告黑状。
“各位官兵大哥,沈潇潇她昨天晚上谋害我儿子,你们要给我做主啊。”
一个官兵不耐烦地推开她,“走开走开,多大的事,没死人就成。再说你有证据吗?别耽误老子的时间。”
刘夫人被推得向后退了两步,目光不甘心地瞪向沈潇潇。
见死不救是吗?官兵也不管她们死活是吗?呵呵,她要为自己儿子报仇!
刘夫人目光凶狠地看了一眼沈潇潇,不甘心地转过身去。
刘大人脸色黑沉,他没有想到,沈潇潇竟然这般不近人情。
他儿子若是真出了事,
他要沈潇潇的命!
官兵一人发了一个窝窝头当早饭,让众人一边吃,一边赶路。
沈淮走在沈潇潇身边,低声问道:“妹妹,为何不救皓哥?真的只是因为刘夫人态度不好,所以才不想救?”
他印象中,他觉得自己的妹妹虽然娇横,但也不至于见死不救。
沈潇潇温柔一笑,将风吹乱了发丝别在耳后,“不用我救,他若命大,自然会醒。他若名薄,谁也救不了他。”
游魂已除,他的命已经和邪物没有关系了。
沈淮点头,将自己真正的疑问问了出来。
“妹妹是否能看清邪物?又是何时能看到的?为何我和爹爹都不知道?”
他声音很低,但是走在前面的沈孤信却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像是也想知道答案。
沈潇潇就知道自己能看到邪物这件事,一定会引来原身的亲人怀疑。
所以,她昨晚就想到了还勉强能让人信服的答案,“娘亲生我时,我就能看到。
但是娘亲说,这件事不可以告诉别人,否则别人会觉得我是怪胎。哥哥和爹爹原是不应该瞒着的。
但是我想着能瞒过你们,就一定能瞒过别人。所以,一直不曾说过。爹
爹和哥哥,会怪我吗?
若不是路上碰到了,我都忘了我还有这本事。”
沈淮摇了摇头,“不怪你,这路上不知有多少艰难险阻,多点本事,我和爹爹也放心些。”
“大哥真好。”
沈潇潇伸手抱了一下沈淮一只没有受伤的胳膊,试着撒娇。
沈淮满眼温柔。
走了不知多久,众人看到了一处村庄。
大家两眼放光,有村庄的地方,就有吃的!
他们吃不惯这些粗面馒头,如果四皇子能够暂时停留一下,他们就能用自己私藏的钱财偷偷换点东西藏身上。
眼见他们就要穿过村庄,众人眼巴巴地回头看身后的炊烟,脚像是移不动了一般。
沈书雪目光盯着最前面的马车,心想如果四皇子不停车,她就假装崴到脚,偷偷换点东西回来!
像是听到了众人的心声一般,最前面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夜倾澜探出头,对外面的官兵吩咐道:“暂时休息一下。”
官兵走到后面的犯人面前。
“四皇子有令,休息两刻,该讨水的讨水,一会儿集合。”
他们装货物的马车里,不会给犯人留太多水,会增加马车重量、占用马车空间。所以
犯人身上都发了水囊,用于自己取水。
犯人们欢呼一声,男人坐在一旁休息,由没有套着枷锁的女人们想办法带着水囊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