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又摔倒在地上。
泰阳伸手想扶她,却又被她推开。才几步路,她就走了好久,期间还不停地磕磕碰碰,摔在茶几和沙发上。
“诸溪。”泰阳十分不解地跟着她的身后,“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好歹和我说一句话啊。”
诸溪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径直走到那快递前,将那件白色的婚纱拿在手上的时候,有东西从婚纱黎掉了出来,她只看了一眼,便将东西攥在手心里。
背对着泰阳,诸溪低声叫了一声:“泰阳……”
终于有了回应,泰阳放心了不少,站到她的旁边,“怎么了?”
“这是婚纱,我没看错吧?”
她脸上的泪水都把状哭花了,样子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泰阳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回答道:“嗯。”
“td!”
诸溪紧咬着下唇,一把将婚纱改抱在怀里,一屁股就往地上坐去,哭得撕心裂肺,在抽泣的时候,说道:“泰阳,我终于失恋了。”
不是失恋了,而是终于失恋了。即使和黎郢梵离婚,她都没有这样的感想。
她突如其来的脏话和行为,让泰阳怔愣了一会儿,直到她悲恸大哭的时候,泰阳才反应过来,也跟着她坐在了地上,伸手扯了扯她怀里的婚纱,却被爱她抱得死死的,一点也拉不出。
等诸溪哭了一会儿,泰阳才将她从地上拉到了沙发上,抽了几张纸轻轻地往她脸上一抹,关心地问:“怎么回事?”
“我和……”诸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我追求黎郢梵的时候,曾经和他说过一句话。”
那时候,黎郢梵一见到她就躲,她一见到黎郢梵就告白。只要黎郢梵会出现的地方,没过多久她就一定会出现在那里,不顾别人的眼光,堂堂正正、大大声声地告诉他,自己喜欢他。
“什么话?”
“如果他以后不娶我,娶了别人,别给我寄请柬。”诸溪将手中的婚纱捏得更紧,几乎是要扯破的力气,“就给我寄一件婚纱。”
“为什么是婚纱?”泰阳不解。
“他也是这样问我的,我没告诉他。”诸溪依稀记得,黎郢梵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些许变化,疑惑而又好奇地看着她。
想到这里,她泪水又下来了,“他记得我的话,只是,他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含义。我只是希望即使不能成为他的妻子,也能和他妻子拥有过同样一件东西。”
为什么是婚纱?
因为美好。
发现诸溪的肩头在轻轻地颤抖,泰阳很少见她这样,她们两人的性格有相像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
她性格看似开朗,内心却极其自卑,所以她喜欢了徐昌宁这么多年,一句关于‘喜欢’的话都不敢和他说。诸溪不同,诸溪的性子直,她喜欢黎郢梵,就深怕全世界不知道一样。
诸溪有时候也在她的面前哭鼻子,但是这种时候真的很少见,尤其是工作以后的诸溪,她每天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有看不完的案卷,出不完的庭审,和加不完的班。
她总是给人一种很正能量,很坚强的印象。
泰阳抱着自己的双腿,将头搁在双膝上,认真地听着,“可你们最后不是都结婚了吗?”
诸溪眨了眨眼,长睫毛上凝结着晶莹的泪珠,“嗯,所以我也忘了那个约定。现在,我们离婚了,他给我寄了一件婚纱,你觉得会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里,泰阳终于能够明白诸溪为什么会情绪失控了,见她如此难过,还是想要开解一下,“你就这么肯定是黎郢梵寄来的,万一是……”
诸溪不知为何,十分肯定摇摇头,然后将一直握在手里的东西在泰阳面前打开,轻侧过头看着她,“泰阳,这是黎郢梵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离婚之后,我一直把它落在他那里。现在,它和婚纱一起寄了过来。”
泰阳将诸溪手中的小小的饰品盒打开,里面是一条银制项链,吊坠上镶嵌着的晶莹小钻,在灯光下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