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慕容浔和赵轻丹都大为吃惊。
慕容浔的声音彻底冷了下去:“你说什么?于富贵涉嫌谋害孙诀老将军,还有西北军中的人前来告状,那这个副都尉人呢,怎么不见踪影,这又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于夫人颤抖着匍匐在地:“回皇上,当时据说这个副都尉是偷偷从军中跑出来的,没有主帅的令牌不得进宫面圣,他就想去军管所府衙找到宸王殿下,跟他汇报此事。只是宸王殿下并不在府衙中,他就被军管所的其他人给带走问话了。”
既然已经开了一个口子,最关键的事情都说了,于夫人反而渐渐镇定下来,不再恐惧了。
她鼓起勇气,把梁二爷那位官差朋友如何审讯,如何通知梁二爷,梁家人又是如何找到自己的事全部都一一告知于慕容浔和赵轻丹。
听完她的话之后,赵轻丹手脚冰冷。
孙诀的死,一直都是宸王府的一块心病,至今提及外公,慕容霁都会伤痛不已。
只是西北军无论怎么查,都没有明确的回复,如今竟然还牵扯到了于富贵头上,简直是……
慕容浔则是勃然大怒:“你们好大的胆子
!且不说那个副都尉所提及之事是真还是假,他如若当真是西北军中的军官,就这么被你们给处置了,你们的眼里还有没有规矩和王法!”
于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皇上,实不相瞒,但是臣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如遭巨震,几乎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当时梁二爷说让臣妇不要担心,一切有他处理,他一定会将事情给办妥当。臣妇询问如何处理,梁大人就说过,会杀人灭口。”
“可是臣妇提出过异议,认为此举太过残忍,梁大人却提醒道如果不这么做,家夫说不定就会被定罪,于家满门遭殃,而且会牵连到宽王殿下。当时宽王殿下和小女已经在来往,京中不少人都知道那件事,臣妇对这样的事无力应对,只能全权依仗梁氏了。”
赵轻丹抿了抿嘴唇:“所以,你生病,是因为知道那个副都尉因你于家而死,心里不安,才会思虑成疾?”
于夫人点了点头。
见慕容浔盛怒,赵轻丹却强行镇定下来,仔细去思考了一番,突然开口道:“皇兄,对这件事我却另有想法,我以为,他们口中的那个副都尉不一定死了。”
慕容浔表情一愣,于夫人也跟着怔怔地抬起头。
“宸王妃,为何会这么说?”
“你不是说,梁二爷答应在你走后会将人给处理了,后来处理完毕也告诉你结果了吗。可是这一切是你亲眼所见么,你亲眼看到那个人死在你面前了?”
“并没有。是事后梁大人通知我的。”
赵轻丹嗯了一声:“那不就是了。你既然不是亲眼所见,一切都可以作伪的。焉知这不是梁氏的计策,故意引你上钩,想要强行拉拢你、拉拢于家成为他们一派的人。有了这桩事,梁家可以不停地用做威胁,逼迫你们合作。说句不好听的,说不定于富贵远在西北大营对这些事一无所知,却被迫落了把柄在旁人手里。”
听到赵轻丹的话,慕容浔顿时想到了之前收到的于富贵的来信。
在那封信上,于富贵也提到了有个前护军兵长被人暗杀,同时右骑兵副都尉张骁林不知所踪。
都是副都尉,这职位一下子就对应上了。
“你说的那个人,是否叫做张骁林?”
于夫人豁然抬头:“皇上竟然也认得他?”
果然是他!
这么一来,慕容浔同样冷静
了下来。
赵轻丹说得对,这人说不定没死,万一他是跟梁家串通好的,便是一同演了场大戏,等着于家往坑里跳。
于夫人不知其中深浅,一着不慎上了人家的当,自以为成了帮凶也未可知。
“这个人,于富贵在信里跟朕提到过,以及他还说过谢标之死。试想一下,要是这些事真的跟你夫君有关系,他也没胆子在信中直言,朕见他对张骁林的下落十分困惑,完全想不通他去了哪里。真要是他察觉到张骁林是来告御状的,不可能还在信里跟朕特意提到吧。”
于夫人听到这里,颓然地捂住脸。
“原来如此,说不定这都是别人诓骗我的局,我却傻傻钻进去了。可是,可是梁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我们于家虽然是武将门第,有些兵权在,对梁家却不见得有什么帮助,何必大费周章呢?”
赵轻丹眼皮一抖,下意识去看慕容浔。
慕容浔并未直接严明,而是淡漠地说:“于夫人,朕现在打算给你的女儿于仙穹和宽王赐婚。而你要做的,就是表现出对这桩婚事虽有不满,却不得不遵从的样子。如果是梁家的人来找你,你
也要不能将今日所有的内容说出去,务必像过去一样对待,切不可露出破绽。”
于夫人不明所以:“都已经这样了,皇上为什么还要赐婚?”
她原本以为,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慕容浔肯定会对于家做出惩处,说不定会勒令于富贵回京调查。
却没料到,他还能继续赐婚。
“朕自有主意,你照做就是了。这件事牵扯甚广,远不是仅仅是梁家主谋,一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