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沉吟道:“回三小姐,今日梁府的新任家主,那位梁二爷来了。”
听到他这么说,于仙穹不由一怔:“梁二爷来了?好好的,他到于家来做什么,莫非是提及了我和七殿下的事情?”
可刚刚于夫人对慕容敛的态度倒是很正常,如果真的出了什么让她害怕的事,她对慕容敛的反应不会平平。
管事地摇头说:“具体的内容,老奴就不知道了。夫人和梁二爷谈话的时候,还特意将四下都给屏退了呢,而且不多时,两人就一起出了门。”
“出门了?可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不太清楚,夫人是做了梁二爷的车辇离开的,后来也是梁家的马车将人给送回来的。具体的,还得问夫人自己。”
于夫人的样子,哪里像是愿意说的。
于仙穹又试探了几次,她都顾左言他,一副三缄其口的模样。
她心里愈发狐疑,谁知第二天,梁府竟是派了一个小厮来求见于夫人。
正好于仙穹在边上,就听到那小厮汇报说:“我家侯爷让小人来告知夫人一声,昨日的事情,已经都办理妥当了。还请夫人不要担心,将心放好了!不会有事的。”
他
单单说完这几句话就走了,反而是于夫人神色更未名地坐在堂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于仙穹见她神色异常难看,忍不住起身想问:“母亲为何不愿意将实情相告?您分明就是有事瞒着家里,难道作为家人,我们都不能知道了吗?”
“真的没有,你别问了!”于夫人语气生硬地打断她,当晚睡觉的时候,却忍不住做了噩梦。
在梦里,她看到张骁林的脸上一片血红,他龇牙裂目地瞪着自己,不停地吵嚷着:“你们这些刽子手,狼狈为奸,没有一个好东西!去死,都去死吧!”
“不!”
于夫人在黑暗中惊醒过来,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只觉得浑身都在发冷。
很快,她就因此病了。
于仙穹来请安的时候,看到母亲一片病容,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大夫却说:“三小姐,我瞧着于夫人像是得了什么心病,对某些人和事很害怕。不过她决口不肯提及,我也问不出所以然,只能寄希望于你们家里人,多开导开导她了。”
听到大夫的话,于仙穹登时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了,便主动去找到了慕容敛,跟他说明了这一切。
慕容敛很是
诧异:“你确定么?是我的二舅舅找到了于家之后,你母亲才突然病了的?”
“非常确定。我家里的管事是这么说的,据说当时梁二爷到我家里之后,神色看起来很是凝重,像是有什么要紧事发生。后来我母亲跟着他出了趟门,再回来就整个人都变了。”
她说着就红了眼睛:“殿下,我母亲的心性很是刚强的,如果只是寻常的小事,绝对不会将她给吓成这幅样子,肯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大事发生了,还请您一定要替我打听清楚啊!”
慕容敛可是见不得于仙穹哭的,立马答应下来。
“好好,我这就去问舅舅,你别伤心了。”
他命人驱车前往梁府,一见到梁二爷就迫不及待地问:“舅舅,前几日你亲自去了趟于家,可是真的?”
梁二爷挑眉:“殿下是怎么知道的,于夫人莫非跟您说了什么事?”
“正是于夫人不肯说,我才要来问你的。于仙穹说,她娘自从见了您以后,回去就心神不宁,甚至大病了一场,至今都不太好。到底发生了何事,您别瞒着我,不然我要怪罪的!”
大病了一场……
梁二爷心里好笑,看来这件
事对于家的冲击不小啊。
于夫人是当真信了,否则怎么也不会反应这么大。
他越发得意起来,她的反应越大,说明成事的可能性越高,甚好!
因为慕容敛不停地逼问,梁二爷有心试探他的态度,便故作遗憾地说:“殿下有所不知,是前不久,有一个从西北军偷偷回来的军官说他手里有证据,指认现任西北军主帅,也就是于富贵将军涉嫌谋害了孙诀老将军。”
“这不可能!”慕容敛一下子跳脚了:“于将军的为人,我常听于仙穹说起,那可是很端正高洁的。”
“是啊,我和殿下一样,都是不相信的。可对方来势汹汹,还带了一些证据,万一让皇上知道了,多半是会起疑,对于家心有不满的。”
“不会的。”
慕容敛说得格外笃定:“我不知道舅舅你说的证据是什么,可如果只是对方的一面之词,皇兄不会因此就做出决断,轻易怀疑一个人。”
他似乎对慕容浔很有信心:“皇兄这个人,才不是那种轻信谗言,不明是非的皇上呢。他一向用人不疑的,既然他能放心让于将军坐镇西北,就是信了他的为人,岂会听从是非挑拨的
话。”
原本梁二爷只是有心试探,可他万万没想到,慕容敛会对今上做出这么高的评价。
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十分推崇今上的做法。
如果他这么崇敬皇上,对他发自内心地感到钦佩和爱戴,那日后想要谋商大事,如何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