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飞檐强忍住怒火,沉着脸看着她:“公主是不是觉得我破坏了你们之间的奸情,因此对我心存记恨才故意报复我?可是这一切不都是你的母妃,晨太妃一手谋划的吗!要不是晨太妃不肯答应让邱尚娶你,我压根不可能做这个驸马,说不定我妹妹也……不会死。”
他越想越愤怒。
何止是说不定,要是晨太妃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他依旧还是京城里那个人人都高看的曹大人,有令人艳羡的锦绣前程。
曹沁之会对宸王府生恨,根源还是在于,她不甘心自己这个做兄长的被毁了。
她一方面有跟晨太妃与虎谋皮的后悔恨意,还有对宸王府步步紧逼的恼火。
所有的情绪夹杂在一起,才会酿成大错。
可是曹飞檐的情绪在黎华面前压根不值一提,她挑了挑眉:“所以驸马是在怪我和母妃咯?但你怎么不去怪你妹妹自己贪心呢。她想要魏雁冰死,我母妃帮了她。那她付出代价,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曹飞檐,从来做交易就是这个样子,哪有谁对谁错的道理。”
她说完,揉了揉有些疲乏的身子,并不顾忌曹飞檐就在面前,直接从床
榻上起身。
曹飞檐即便不想看,也还是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她身上那些暧昧斑驳的痕迹。
这些痕迹就像是一道道烫伤一样,刺痛着他的周身,让他觉得每一眼都是火辣辣的屈辱。
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
“你就这么等不及吗!不过是错过了一夜的洞房,就拉着那样的男人来寻欢作乐。如果事情传出去,外人会怎么看你,非要弄出一身糜乱的名声来,你才高兴是不是?”
“这公主府上上下下,都是以本宫的命令为主,谁会有那个胆子在外非议主子,将这些事情传出去。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说完,她又媚眼如丝地睨了曹飞檐一眼:“看看你一身素白的丧服,出现在这一片喜庆之色中,简直格格不入。想必驸马你还打算给你的好妹妹服丧吧,应该也不会跟本宫做出点什么来。既如此,本宫之后想找什么人,发生什么关系,你就给本宫老老实实地把嘴巴闭紧了,别说什么让人丧气甚至是晦气的话!不然,本宫也是饶不了你的!”
曹飞檐没想到她居然还不知收敛,听这话的意思,以后多半还是会继
续跟那个男宠苟合。
长此以往下去,这公主府的人会如何看待自己。
她所谓的闲话不会传出去,实际上,连冯彬那个陌生人都一清二楚了。
天底下压根没有不透风的墙,说不定很快,京城之中的人就都知道了。
光是想到这些,曹飞檐就心乱如麻,气得发抖。
既然黎华这般作践自己的尊严,他也不用再顾及什么情分了。
本来就没有什么情分,他们之间仅有的关系,不够是那浅薄的身份纽带罢了!
想到冯彬的话,曹飞檐总算认认真真地考虑了起来。
如果他不选择搭上冯彬这艘船,则意味着余生都只能像是笼中鸟一样,被束缚在这狭小的天地里。
而且遇到黎华这样的主人,除了折辱他,冷待他,不会再有其他的温情可言。
渐渐的,他的才华会慢慢消失不提,说不定身上的傲气也会跟着消磨殆尽。
不行,绝对不能沦落到那样的地步。
曹飞檐咬紧牙关看着窗外。
几只黑色的大鸟从屋檐的上方凌空飞了过去,发出几声绵长的啼叫。
看到他们展翅翱翔的样子,曹飞檐的眼中流露出了说不出的羡慕。
如果
冯彬真的能帮到自己,离开这可怕的境地,哪怕是背弃了君王又如何呢!
本来就是他慕容浔对他们曹家不仁不义,倘若他有半点余情,就不会将曹沁之给活活地逼死。
更不会让曹江和曹默一并辞官,连个最基本的官位都不留给他们。
最可怕的是,南亲王府搬迁的事情定的这么快,整个王府都在准备搬迁事宜。
可见这件事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打算。
说不定是慕容浔早就想要让一方势力去制衡中原,他真正放心不下,想要制衡的,应该就是曹江吧!
越是想到这些,曹飞檐就越受不了这窝囊气。
他的眼神渐渐冷了下去,随意找了间没有人住的屋子睡了一觉。
连续熬了那么多天,他只觉得脑袋格外昏沉,周身也无半点精神气。
一觉睡过去,仿佛昏天暗地。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竟是过去了一天一夜。
曹飞檐的身体都有些发虚,起身时险些跌倒了。
他勉强扶住了桌沿,看着空荡荡的冷冷清清的屋子,一股难以形容的孤独感从四面八方溢满而来。
这种感觉几乎要将他给逼得窒息了。
太痛苦了,他要逃
出去,他一定要从这个深远里逃出去!
曹飞檐让人准备了一些简单的吃食,他囫囵吞咽了下去,勉强打起了精神之后,也没有吩咐下人代替自己去找冯彬,而是亲自动手去了烟帽胡同。
很快,他就在胡同里找到了一家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