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进宫的时候,怀着满心的期待,只想着好好地侍奉君王,跟宫里的姐妹们和谐相处。可是我得到了什么?”
她指着自己的脸:“这还只是轻的,要不是我命大,现在已经成为火场里的一把骨灰了。我害过谁了,那些祸事却落到了我的头上,这难道就公平吗?”
慕容浔冷冷地看着她:“曹氏,朕知道,一直以来你都对此耿耿于怀。虽然你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却从未释然过。朕为了安抚你的情绪,将你恢复到德妃的位置,又让你父亲在中原继续得势。魏雁冰本人更是因为罪行揭露,已经伏诛了。难道这些,都不足以消减你内心的仇怨吗?”
赵轻丹适时问道:“你谋害公主的事情,不是你现在不承认就能否认的。证据确凿,抵赖也抵不掉,左右你都不会被轻饶了。曹氏,为了减少你的罪孽,我劝你还是老实招了,之前珍贵妃遇害,你是否参与其中,晨太妃又是不是像魏雁冰说的那样,是合谋之人?”
“珍贵妃去世之后,你就偷偷地将自己近身的宫人给调离了皇宫。只怕现在我们再派人去找她的下落,也是寻而不得
的了。为什么你急着变动宫人,还不是因为担心有朝一日被人怀疑了,身边人会第一时间被调查,要是再像今日这样,对方承认了你的罪行,你就无可辩解了。”
曹沁之冷笑了起来:“宸王妃在揣测别人的动机方面,还真是精力充沛。我身边的婢女身体不适,因为我可怜她需要静养,不宜继续在宫里伺候,就给了她一笔银子让离开了,这也要被拿出来猜忌吗。莫非现在给人定罪,光凭着猜想就能施行。那安盛的律法不就如同一纸空谈了吗,还需要官员断案做什么!”
慕容浔肃穆地看着她:“之所以怀疑你,是因为你蓄意谋害公主,罪行昭昭。有其一就有其二,推断也是合情合理的。你现在可以不承认,但是朕会让人带你下去好好地接受审讯,到时候吃了一身皮肉之苦再认,也是你自找的。”
曹沁之颓然闭上眼睛。
事情到了这一步,对于慕容信差点被蛇咬了这件事,她是甩不开了。
怪只怪慕容信运气太好,明明人都已经被几条毒蛇给困住了,竟然还能脱身,安然无恙地走出来。
否则只要她中了蛇毒,宸王府早该乱了套,赵轻丹
和慕容霁哪里还有这个闲工夫来找自己的麻烦。
她心里恨极,为什么每一次运气好的都是他们,到了自己头上,就是如此倒霉。
“既然皇上已认定我有罪,我无话可说,也不想再辩解了。但是祸不及家人,曹家远在中原,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人在京城独自谋划的,根本没有机会跟父兄商量。还请皇上不要牵连到他们的头上,他们是无辜的。”
“祸不及家人?”
赵轻丹的目光生冷:“这话,你曹沁之也配开口说?我的女儿才几岁,她可曾跟你有过什么恩怨,你再怎么恨我、恨宸王,也不该将仇怨报复到一个孩子的身上去。她没有中蛇毒,是因为她天赋过人,可要是换做其他寻常的孩子,现在只怕连命都没了!当时你犯下那等恶事的时候,是否想过‘祸不及家人’啊!”
曹沁之幽怨地盯着赵轻丹:“宸王妃,我可真是羡慕你啊!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你的头上,皇上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你,可是我沾上了,就被你们肆意定罪,压根不听我的解释。”
慕容霁嗤笑了一声:“没有给你解释的机会吗,可你除了反反复复地说自己
被冤枉之外,可有任何的证据将自己摘出去?你的婢女都认罪了,她要是蓄意栽赃你,就不会宁肯被接受酷刑,在实在无法撑下去的时候才勉强道出了。只怕现在,你最烦闷的还是那些蛇为什么不起作用吧。不然你就能冷眼看着一个无辜的孩子被害死,享受报复的快感了。曹氏,不是皇上向着王妃,而是王妃不会主动去害人,她的品行就是这般正直。你如果想要获得别人的信任,也该自己身正才对。”
曹沁之被他怼得哑口无言,索性闭上眼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左右不过是一死,我的心早就死在了当时的火场里,我本来就不想活了。”
“你要是将珍贵妃的事情也交代清楚,朕可以考虑放过曹家,只当做是你一人一念之差。”
“珍贵妃的事,主谋已经伏法,我没什么好交代的,就是魏雁冰一人所为。”
她坚决不肯松口,慕容浔却是如何都不信的。
此前赵轻丹怀疑她和晨太妃合谋,曹家才会对晨太妃一再退让。
曹飞檐甚至为了让晨太妃息怒,连自己的前程都毁了。
这样的退步说是没有内情,谁会相信。
“朕给过你机
会了,现在不说,之后等用了刑再说,就什么都来不及了。朕绝对不会再心慈手软,到时候曹家因你蒙受大难,就是你的罪过了。”
曹沁之恶狠狠地看着他:“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眼巴巴地进宫来,做你的妃子。是啊,外人以为身为皇妃是多么光鲜亮丽的事情,可实际上,这宫墙高院,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囚笼,将所有的女人都给困囿住罢了。要是谁能有幸得到君王的一丝怜爱,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