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黎华说得振振有词,曹沁之也就信了。
本来嘛,曹江既然参与进去择婿了,驸马当是不会有问题的。
她本就觉得“鱼目混珠”一说不可思议,现在听黎华这么一解释,曹沁之也只当是她和赵轻丹之间的私人恩怨了。
想不到,这位宸王妃会这么记恨黎华公主和晨太妃啊。
看来等她替黎华公主张罗完婚事之后,就必须要彻底斩断跟她们母女之间的关联了。
否则走得太近,惹了宸王府不高兴,对她来说白弊无一利。
但曹沁之没想到,没过多久,曹飞檐会心事重重地找到她。
“娘娘,出大事了!”
曹飞檐一进门,脸色就颇为不妙。
曹沁之一见他神情,心里就顿生不好的预感。
“哥哥,怎么了?”
“我今日收到父亲从嵩州来信,他总算说起了黎华公主在嵩州择选驸马的始末。我也是刚刚才从信上得知,这位新的驸马,居然压根就不是陆家的公子,而是一介商贾之子!”
曹沁之瞪大了眼睛:“什么,这居然是真的!”
听到她的话,曹飞檐心下一紧:“听娘娘的语气,似乎是早就听闻了这件事。怎么,
您之前居然知道吗?”
“我,我之前让人打听了一番,隐约听说黎华公主带回京城的这位新驸马,身份存疑。不过我去问过黎华公主,她全然否认了,还说这是宸王妃故意编排抹黑,陆尚的身份并没有问题。”
“宸王妃,这件事怎么会跟宸王府扯上关系!”
曹飞檐的脸色更加凝重起来,眉心简直要锁成了一个“川”字。
“哪里有什么陆尚啊,应该叫那人邱尚才对。嵩州城有一家老字号的商铺,叫做‘邱氏绸缎庄’,就是邱家的产业。也是那位新驸马真实的背景,他是绸缎庄的少东家。”
曹沁之简直要心梗了。
这么天大的事情,看样子黎华绝对是知道的。
可是她当时都追问成那样了,黎华怎么还不肯说,非要找借口往赵轻丹头上引,这到底怎么回事!
曹飞檐语气沉重:“听父亲的意思,他原先是不打算告诉我们兄妹二人的。兹事体大,少一人知道就少了一份风险。但是最近陆家让人将聘礼给送到京城来,这些聘礼中竟然有不少邱家准备的东西,应该是陆家人不愿意替那个邱尚白白出那么多的本钱,就去
找他的亲生父母要了。父亲得知后左思右想,生怕会出意外,还是决定将事情写信告知于我,我得知后也第一时间来找你了。”
“荒唐,太荒唐了!”
曹沁之急得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手心都吓出了冷汗。
现在邱尚已经见过了慕容浔,并一口认下自己是陆家人的身份。
一旦被戳破,可是欺君大罪啊!
“父亲是不是老糊涂了!我一向以为他精明睿智,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出问题,他倒好,竟给我搞砸成这个样子。现在怎么办,要怎么善后!”
曹飞檐显然也很头疼:“我也是急得很,才来找您商量。娘娘,有没有可能将整件事情先瞒下来,等陆家人送聘礼的人进京之后,向他们百般叮嘱不要说错话,说不定可以瞒住了。”
“瞒得住吗!现在京城里已经有流言传出来了,尤其是,听黎华的意思,分明那位宸王妃一早就知道,这位新驸马的真实身份了。她多次说过他姓邱,若是不知情,怎么可能连姓氏都一清二楚!”
这下曹飞檐也肉眼可见地慌了:“糟糕,是不是因为宸王妃一直关注着晨太妃的情况,哪怕是黎华
公主出京,她都派人跟踪了。以至于公主在嵩州的种种,宸王府都是了如指掌的。”
曹飞檐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可他说得越有道理,曹沁之就越害怕。
“也就是说,宸王府很有可能知道,黎华公主在嵩州的时候,是曹家全程接待的。包括择选驸马一事,也是曹家参与进去的。若是她知晓这一层,说不定会怀疑起我们曹氏和晨太妃之间的关系。要是再让她联想到之前许曼欣之死,曹家,就大祸临头了!”
曹飞檐的嘴唇刷白,他颤抖着看向曹沁之:“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父亲明知邱尚的出身,还要让他做驸马!嵩州的官家少爷是都死绝了吗,竟是连一个合适的人都找不到,还有大哥不是也在父亲身边的吗,父亲要是老糊涂,他怎么也跟着糊涂了,气死我了!”
曹飞檐深深叹了口气:“这件事,应该是黎华公主自己的意思。她喜欢邱尚,几乎是认定了让他做驸马。父亲应该也是不愿意开罪公主,才会替她遮掩了,想办法偷梁换柱,没想到闯了这样的祸事。”
“可恶,太可恶了!”
曹沁之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事已至此,必须要找到一个突破的办法。
不然的话,等着宸王府将一切给揭露出来,才是曹家真正劫难的开始。
“不行,我们得先发制人!”
曹沁之咬了咬嘴唇:“我打算去见见宸王妃,向她求情,希望她帮忙隐瞒此事。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给我这个面子了。”
曹飞檐